贺小松没有犹豫,给严三平戴上手铐,转头再看了一下林慕,内心五味杂陈。
他刚刚是真正的经历了生死。
但凡林慕晚来一会,或者说林慕枪法不准,那他就会被严三平近距离开枪。
或者说被劫持。
无论哪一种,后果都不堪设想。
而且这一次贺小松自己过来,没有给任何人报备,如果出现意外自己的责任最大。
“林副队,谢谢你。”
此刻他是真心感谢林慕。
而且他对林慕是真的佩服。
他不清楚林慕是怎么知道凶手就是严三平,当初自己一百个不相信,结果现在被证实。
就是因为自己开始不相信,到后来有迹象的时候自己还是不信邪,这才导致狭路相逢。
可他这次出门因为不是执行任务,所以没有申请佩戴枪支,这才有了这次的遭遇。
现在他还担心的是,这件事会给他一个处分。
要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组长,要是挨一个处分,那今后想要晋升基本不可能。
处分会记入档案,伴随他的一生。
哪怕是调到外地去,依然从档案中可以看到他这一笔记录。
林慕也看出了他脸上的担忧,笑道:
“把人带回车里,蒙队那边有我。”
林慕的意思贺小松也懂,这是要保他了。
“谢谢林副队。”
贺小松说完,带着严三平前往林慕开过来的车,因为配备了押送犯人的设施。
此刻围观群众已经开始露头,朝着两人的方向围过来,严三平的母亲也从屋内出来,痛哭流涕。
“我的儿啊,你为什么这么傻?”
这些看热闹的人基本都知道严三平是杀害况书意的凶手,纷纷避开严三平的母亲,生怕对方有个好歹赖上自己了。
严三平如果去坐牢,那他妈就是一个独居老人,万一等会一口气缓不过来倒在身上,那说都是不清了。
“你儿子为什么杀人啊?”
“是你让你儿子杀况木匠的?”
有几个好事者哪壶不开提哪壶。
严三平的母亲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哽咽声戛然而止,随后倒在地上。
林慕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前去查看。
严三平的母亲摔倒并不是直挺挺地倒地,属于瘫软倒地,并没有太大问题。
“村干部有没有?”
林慕扫了一眼人群。
不多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说:“我是队长,人交给我,你们走你们的。”
林慕非常无语,这个队长之前还是看热闹的一份子,如果不是自己问,估计到最后都不会自己出来。
“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问题通知我。”
林慕拿出自己的笔,从地上捡起一块纸板,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他。
队长接过纸板,等林慕等人离开之后,瞥了一眼严三平的母亲,说:“人都走了,起来吧。”
严三平的母亲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刚爬起来腿一软又蹲坐在地。
她刚才是装晕,就是想让民警过来,然后赖上对方,到时候撒泼打滚。
结果这一次对方根本就不上当。
“我说你啊,别和警察过不去,莫到时候你也被拷进去关几天。”
队长说完,看了一眼看热闹的众人,示意他们散了。
这些看热闹的人群这一次算是看了一个够。
在距离严三平家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周晚青和儿子况山巍看着这一切。
他们完全没想到杀害况书意的人会是严三平,现在严三平被抓了,只剩下他母亲一个人,想过去找对方麻烦也感觉不合适。
周晚青这才喃喃道:“是平娃还在怨恨你爸,怨恨你把把他爷爷坟头的黄金树砍掉了。
砍掉黄金树第二年,平娃他爸就死了,再过了几年平娃打工进了传销。
传销出来赚了几年钱,还被女朋友全部骗走了。
这都算在你爸头上了。”
周晚青的话,况山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曾经他和父亲况书意关系很差,和母亲周晚青关系更僵,现在得知父亲的死因,他也不想管了。
爱咋咋地。
况山巍现在还能站在这和母亲一起,就是想处理父亲留下的木雕,自己也不用出去努力奋斗了。
现在的他已经把一切看得平淡了。
至于母亲,他只想做到照顾,其他的他可不想管太多。
“妈,我们回去吧,我感觉要下雨了。”
况山巍看了一眼天,说道。
“好,回去吧,以后不和他们家来往了。”
“这一家人表面上和我们关系好,就是在找机会杀人。”
“这个女人,自己男人死了就看不得我有男人,还让她儿子杀人,真是不要脸。”
说完,周晚青的泪水流下,她现在最后悔。
后悔当初没有帮老公去放哨,但凡自己去放哨,老公砍黄金树的事情就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关于况书意因为砍黄金树被严三平多年之后枪杀的事情很快传开。
林慕等人开车刚到村口,就碰到赶来的蒙勤松等人。
“贺小松,你怎么搞的?自己一个人私自行动,要不是林副队,差点出大事你知不知道?”
蒙勤松来得气势汹汹。
他知道陈冬泉肯定会询问这件事,到时候必须把责任甩出去,固定在贺小松头上。
他现在因为自己的事情焦头烂额,不想再惹到这种麻烦的事情。
就在此时,林慕咳嗽一声,说:
“那个蒙队,贺小松是我安排来单独调查的,这个案子怀疑严三平也是我提出的。”
“那陈局那边?”蒙勤松见林慕这么说,他也不想追究,但是怎么跟陈冬泉交代才是关键。
“好,陈局那边我去说,这一次贺小松虽然遭遇危险,但是也算没有出大差错。”
林慕转头看了一眼贺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