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问题问到张祭祖心里去了,尽管这一路他见证了程实的诸多谎言,但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这个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
讲道理,在遇到程实之前,他也未曾想过在巅峰玩家里居然有跟他稳健程度不相上下的人。
说句实在话,就程实这怕死的性格,只要不作死,大概很难死。
但他也看出来了,偏偏程实就爱作点小死,赌性发作的时候眼中的精光恨不得化成绳索把自己绑上贼船。
可如果只是这样,【欺诈】似乎远不用借自己恩主的口去使唤自己,哪怕祂们做了一场交易,但真神的指使怎么可能只是交易呢,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深意,只不过这深意张祭祖确实没看出来。
程实见张祭祖开始疑惑,心里笑开了花,他等的就是对方的疑惑。
“想不通吧,所以我才说你理解出了问题。
你知道的,我是祂的信徒,我太了解祂了。
【欺诈】是寰宇谎言的合集,祂的神谕中从来没有真话,更别说会通过那位大人去让你干一件事情。
如果祂真的干出了这件事情,那在我看来,祂的目的一定不是我,而是你!”
“我?”张祭祖眼睛一眯,彻底闭合成一条直线了。
程实一脸古怪的看着高崖的这张脸,总觉得该闭合的不应该是眼睛,而是那对儿硕大的鼻孔。
“不错,就是你。
真神的想法难以揣度,哪怕我是祂的信徒也不可能猜到祂在想什么,但我感觉,祂似乎看中你了。
还是那个老话题,你也知道祂们在推动信仰融合,你也猜到了【欺诈】与【死亡】关系颇近。
那位大人曾有意眷顾于我,但当时的我不知好歹,分裂出了一个让人头疼的副人格并拿到了命运之骰,所以错过了这个机会。
可祂们两位在信仰融合方面的努力怎么可能中断呢,所以,你想想看,你
会不会就是那个人选?”
张祭祖眉头一皱,总觉得程实话里有话。
感情你扔掉的offer被我顺位继承了,是吧?
但不可否认,程实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他自己也有这种方面的猜测。
但问题是,张祭祖觉得自己并没有【欺诈】方面的天赋,祂到底是为什么看中了自己呢?
程实也看出了张祭祖的这个疑惑,他略微思忖片刻,编补上了这个逻辑漏洞。
“因为你不会骗人。”
“?”
“哈,觉得荒诞吗?
荒诞就对了,不荒诞就不是乐子神了。
想想看,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第二信仰拥抱了【欺诈】时,他们会怎么想你?
当面对你的时候,当思考你的发言时,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哪怕你说的真话,在【欺诈】的光环下,你的那些队友和对手,怕也会将你说过的话仔仔细细的琢磨三遍。
谎言是能骗人,但真话也能,谁能想到一个不会骗人的守墓人会把所有人都带到沟里哦不,带到墓地里去呢?
哈,我猜这才是祂的真正目的!
抱歉,老张,这可能有点伤人,但我觉得,祂看中大概率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身上带上【欺诈】色彩后迸发出来的乐子!”
“乐子”
这个解释太离谱了,太无厘头了,也太不正经了。
可张祭祖却隐隐感觉,这好像能说的通?
他仔细消化了一番程实的说法,又眯着眼睛问道:
“继续说,我听着,为什么说我的任务尚未完成?”
程实给自己说来劲了,他眼冒精光的“挥斥方遒”:
“当你以这种视角再去看乐子神赐予你的试炼时,你就该知道,你并没有完成祂的委托。
因为,你并没有保下我!”
这似乎是句废话,可张祭祖知道程实现在绝不会浪费时间,于是他尝试着用“乐子”和“荒诞”的视角去理解程实所说的东西,不过几秒他的眼睛就猛地睁开了一瞬。
他突然意识到,【欺诈】的要求,本就不应该按照常理去理解,而是应该去
抠字眼!
程实见他的模样便知道他想明白了,于是哈哈大笑道:
“懂了吧?
祂让你保下我的这个任务的关键不是‘我’,而是‘保’!
既然我都未曾遇到危险,你又如何保我呢?
所以,祂大概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而且祂的态度就是让你跟我赌!
在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局里,‘保’下我!
想想看吧老张,在这几天的试炼里,你还未曾做到这个‘保’字。
替死人偶虽然是用来保我的,但是,它却用在了墨殊的身上。”
“”
“祂确实看中了你,嗯,你可以这么想,但祂仍给了你一些考验,而这场试炼至少就是考验之一。
不会骗人没关系,不常骗人也没关系,只要你解开了祂写下的题目,就说明你有靠近祂的心思。
所以,老张啊,这场赌局赌不赌并不在我,这是祂给你的选择题。
拥抱【欺诈】,还是,另寻其他。
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