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清雅诗会的档次很高,云集了京都内很多的文坛大家以及青年才俊。
林峰站在门前片刻后,就看到了一位颇负盛名的书法家和画师,两人的作品售价都不低。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功较量,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但是文学方面的较量就内涵多多了,基本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别想说服谁,所以文学较量,很难决出第一来。
但是,决不出第一,不代表这些人不想做第一,再加上文人心思多,往往是面和心不和。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所以今日这场诗会,恐怕热闹了。
“萧兄,我们进去吧。”林峰看向萧致远,两人报了年岁,萧致远年长两岁。
萧致远点了点头,两人便朝入口走去,并被拦了下来。
“还请两位公子出示请帖,以便核对座次。”门前管事笑脸相迎。
两人拿出请帖后,便被请了进去。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明厅,最深处横放着十个案桌,这是主位。厅内则竖着摆放四行案桌,被中间的走道一分为二。
管事将林侍读请到了他的座位,靠近大门的位置,左侧第二排。
这样的位置已经是所有座次里面倒数的,林峰并不觉得尴尬,坦然入座,桌上还有糕点和水果。
萧致远看林峰脸色不变,所以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和林峰招呼一声,朝里走去,来到了他的座位。
而当林峰看到萧致远的座次时,眉头挑了挑。萧致远的座次竟然在左侧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是除了上首主位外,最好的位置呢,这个萧致远到底什么来历
接下来,更多的人陆续入座,很快济济一堂。
林峰环顾一圈,都是男人,女子不宜抛头露面,不过明厅一侧窗户外有晃动的人影,看来是那些女子了。
而这些男子中,年龄跨度较大,从稍显稚嫩的少年郎,到不惑年纪的男人,代表了不同领域、不同阶级。
就在林峰观察四周时,夏学宜和几位老者走了进来。
刚刚稍显嘈杂的环境立即一静,众人自觉地站了起来,以示尊敬。
夏学宜来到主位,便笑着说道:“诸位,请入座,不用多礼。今日小聚于此,是寻觅一些诗词佳句,并没有官阶的高低之分,请随意。”
“是啊,诸位不必拘谨。”夏学宜身旁,一位白须老者也笑着说道。
林峰注意到这个白须老者,此人是国子监的一名博士,名叫淳于泽,此人官职不是很大,但致力于学,属于儒学界的大家,颇受人尊敬。
众人听到夏学宜和淳于泽发话了,纷纷拱手回礼,然后坐了下来。
场面变得安静,所有人都看向了夏学宜,等待他的开场白。
这时,夏学宜环顾四周,感慨道:“时间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瞬间,老夫已经临近古稀。还能和正当年的尔等齐聚一堂,倍感荣幸。在此,老夫首先感谢诸位前来参加此次诗会,其次,是感谢几位好友,帮我操办了此次诗会。”
说罢,夏学宜站起身来,对着众人和几位老者躬身一拜。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夏学宜会这么做,纷纷劝阻并且回礼。
“夏太傅,我等可不敢受如此大礼啊,真是折杀我等也。”淳于泽出言道。
“我们等能聆听太傅大人的教诲,乃是修来的福气。”萧致远的身旁,一位而立年纪的男子起身应道。
紧接着,很多人起身恭维。
林峰坐在后面,欣赏着这一切,并不觉得无聊,因为这就是交际。华夏人的文化传统,养成了这种交际。
还是这句话,人的文化属性不以行为而转移。林峰也不喜欢这样奉承的交际,但你可以不喜欢,不可以拒绝,一旦拒绝,你就是拒绝了文化属性,那么你将被抛弃。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客位第一的萧致远突然说道:“夏太傅,既然是诗会,咱们就别相互感慨吹捧,还是开始诗会吧。”
此言一出,明厅内骤然一静,纷纷看向了萧致远。
那几个正巴结夏太傅的男子面露尴尬,其中一人怒视萧致远,呵斥道:“你是何人,夏太傅和诸位先生还未发话,何时轮到你了”
萧致远用手指扣了扣耳朵,随即吹掉手指上的耳垢,懒得理他。
而萧致远放肆的行为,立即引起众人不悦,议论声四起。
林峰坐在位置上,就听到身旁人讨论:jujiáy
“此人是谁啊竟然如此面生”
“不认识,没见过,京都中数得上的公子我都见过,从未见过此人。”
“莫非是外乡人”
“等等,你们瞧,他坐在第一的客位,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