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着日子心里盼着去见林诺,直到第六日,我的寒毒突然发作,从来没有这样辛苦过,虽然我的寒毒每年都在琼花落尽的时候发作,虽然自从被凤后折磨后有加重的趋势,但是从来都是可以忍受的,只是今年这次似乎很是不同,我立刻让画扇去找阿姊。我一直在吐,手脚冰凉,腹痛难忍,我不愿让父君看到我这狼狈样子,但是父君实在担心,一直守在门外。不一会儿,阿姊和路太医就出现在我面前,诊了脉,又了针,屋子里点了炉子,又备了好几个汤婆子,过了许久,我才终于觉得好些,身上都已经湿透了,浑身没有力气,但是可以喝药了。我看到阿姊十分紧张的样子,听说她立刻和先生告了假,又请了旨,这几日要昼夜不停的陪着我。
过了两日,我身子觉得好多了,也能床了,我想起和林诺的约定,看着样子是去不了的。于是想起身画一幅画,就画他站在梨花的样子,想着如果我不能去,让画扇去,把画给他也是好的。我刚起身,画扇就阻止了我,我一再坚持,她也没有办法,强打起精神,拿着,画扇再次阻止了我。
“画扇,你可知,这次我未必会熬得过去”,我这话一出,画扇立刻落泪,毕竟是陪我多年的人啊,我接着说,“可是,你知道吗?若我死前画的最后一幅画是为了他,我也是甘心的。所以不要再阻止我了,画扇,你记得一定要送到他手上。”画扇无可奈何,松了手,我就开始画画了,这一画就是两个时辰,我用了印鉴,印鉴上写明了“琼琚”,我写了落款,署名邵棘心,邵是国姓,我这幅画,就是告诉她邵棘心,五公主就是外面说的画家琼琚。这是我最大的秘密,可是我愿意和他分享。我题了元稹的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阿姊进来的时候,我刚画完,她立刻拉脸来,说我是不要命了,枉费她为了我去制附子,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怎么竟遇上个这样不要命的。
“附子?这药还需要再加工?”
“不然你以为直接就能拿来用啊,附子有毒,我总得把毒性去了一些再给你用,可是去了毒性却不能去药性,这是大热之药,治你的病正好。”
“病吗?阿姊何必这时候还不说穿呢?其实寒毒也没什么可怕。画扇,你先去吧,这里有阿姊照看不会有事的。”等画扇离开,“阿姊你知道吗?很多人说死过一次的人是最怕死的,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害怕。这些年有阿姊这样帮我陪我,可是在这宫廷里,还是带着面具活着,我们这样的皇女,都是假面皇女。阿姊,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请阿姊找到林诺,善待他,千万别让他遭遇不测,如果我没有福气,只希望他遇到值得的人。”
阿姊叹了口气,说“这画是给他的吧。画的这样好,走了心了吧。现在你还不能这样啊,阿心,等你好了,要画多少我都由着你,好不好?”
我笑了笑,“有这幅画,无憾了。”我卷起了那画,拿给阿姊,让她赶快找人裱了,我有急用。阿姊点点头,不再说话。她扶我回床上躺着,又召了画扇进来,告诉我她还要去看看那药,让我千万休息好,不要再折腾了。
这5月的天,阿姊穿的不多,可是这屋子里的温度那么高,她的衣服都湿透了,可是我的手脚还是冰凉刺骨。
每天午赵月深就在身边陪着我,读书给我听,我一言不发,她也不多说,只是缓缓的读,她的声音是好听的,比起外貌协会,我更是一个声音控,所以当林诺开口说话时,我就大大的惊艳了一。想起林诺,我又有些难过,对他,我是不愿失约的。后天就是相约的日子,不知道我没出现,他会不会很失望,想到这儿,我示意赵月深停,我有话和她说。
“后天你帮我走一趟佳期楼,带上画扇,我有事要你帮忙,你听着,画扇对宫外的路不熟,你要帮着她点,她会去找一个人,你陪着就是了。”
“是,公主,月深知道了。”
“记得回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画扇对我太过用心,关心则乱,今日我出事,虽是理由充分些,但是那人不知道缘由,可能会不开心,他的小厮是个直率的人,我担心他言辞有些过激,会激怒画扇,你在旁要担待着点,还有就是有些事画扇不会和我说,这就是我要你去的原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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