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门’口站着四名番子,一名番子上前想将马车驱赶走,马车上跳下一个少年,说道:“今日当值的是谁,带我去见他。”
接着,少年又从车上扶下另一名少年,马车的另一侧,跳下一位英气勃勃的年青‘女’子。
东厂番子见两位少年都身着合体的蟒袍,知道他们贵不可言,但并不畏惧——东厂是皇上的狗,皇上让咬谁就咬谁,两个王爷算什么?
这名番子嘴里嘟嚷道:“让我带,我就带,那多没面子啊。”
突然,他觉得那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少年似乎有点面熟,定睛细看,吓大了一跳,转身就往东厂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杀星来了,杀星来了!”
另三名番子也跟着退了进去,还好,东厂番子没有攻防战的经验,所以他们退进去时并没有把大‘门’关上。
这两位少年自然就是朱由诚和信王,那名年青‘女’子不用说,自然是熊瑚了。
信王看了一眼朱由诚,笑道:“想不到诚哥哥竟然威名赫赫,吓得东厂退避三舍。”
朱由诚有些得意,平常官员看到东厂番子,避之唯恐不及,想不到自己竟在东厂得到一个“杀星”的绰号,东厂番子看到他就躲。
他一挥手,带着信王和熊瑚迈步走入东厂大堂。
东厂里坐镇的依然是老熟人——大档头。
他正在训斥那个慌慌张张的番子:“咱们东厂的榜样,是大宋的英雄岳飞,要有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胆略,怎么在自家地盘的‘门’口,被人吓成这个样子?”
“朱……朱由诚来了!”那个番子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什么?”大档头大吃一惊,道,“那个杀星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大档头,一向可好啊。”
“好好……”大档嘴里说着好,脸上却跟吃了黄莲一样,早知道朱由诚这个杀星会来东厂,打死也不来当值了。自从朱由诚是魏忠贤外孙的秘密传开,大档头就已经知道了。知道就更麻烦,自己砍朱由诚,赔上九族的命,而他砍自己,砍了也白砍。
“大档头,有一事麻烦你。”
“不敢说麻烦,只要朱大人示下,小的一定照办。”
“我有一个朋友想探望一下关在东厂大牢里的一个人,不知大档头能不能行个方便?”
“朱大人想进东厂大牢,随便,随便。”
“大胆,竟敢咒我诚哥哥进牢房,想找死吗?”信王听大档头说得不像话,大为不满。
“不敢,不敢,不准朱大人进东厂大牢,打死也不准!”
听到自己的面子被,在信王和熊瑚面前大为丢脸,朱由诚冷笑道:“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说进也不行,说不准进也不行,大档头都快哭出来了,问道:“朱大人到底想见谁呀?”
“原辽东经略熊廷弼。”
大档头想起魏忠贤的密令,道:“魏公公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见……”
看到朱由诚冷冷的目光,大档头的声音越来越低。
反正朱由诚是魏忠贤的外孙,我放您外孙进去,你总不好处罚我吧。想到这里,大档头把心一横,谄笑道:“不过那是对外人,您老不是外人哪,想见就见,随便见。”
朱由诚一指熊瑚,道:“好吧,我这位朋友想见熊廷弼,你带他进去吧。准备好油灯、笔墨纸砚。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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