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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对不起

车夫因为晴语过来眼底升起的一点神采因为她的话骤然消退,倒是明月,比车夫好一点儿,勉强扯扯唇︰“多谢晴语姐姐了!”这次,主是真的生气了,她心里知道不会善终,早就做好了准备。再说了,姑娘对她那样好,除了身份,待她简直如姐妹一般,可是她呢,在姑娘危及生命的时候居然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袖手旁观。事后她很后悔,就算主不惩罚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这样折磨自己,就当时赎罪,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了,她没有任何怨言。

“是,姑娘。”晴语欲言又止,见田兮已经闭上了眼睛,行礼退下。来到门外,回身对上依旧跪着的明月和车夫,两人已经跪了好几天,嘴唇干裂,一身狼狈,眼底的神采因为疲惫退尽。晴语动动嘴唇,几步走过去,眼底纠结一闪而过,低低道,“姑娘心情不好,恐怕已经忘记了你们,等她心情好一点,我去帮你们求求情。”今时不同往日,她只能尽力,至于说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良久,田兮缓缓开口︰“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有好些事情她要好好想清楚,将脑袋里的一团乱麻理顺了,省得到时候做了决定再后悔。

田兮是不想说,晴语是突然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莫名的沉默萦绕。

“不要紧。”她是冷皓辰的人,心向着冷皓辰有什么错,何需对她说对不起。更何况,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情,说清楚就好了,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对不起!”晴语咬咬唇,低低吐出个字。

晴语一窒,想起过去种种,不得不承认田兮说的是事实,主真的做了这些伤人的事情,而她似乎也没有资格为主不平!

晴语动作轻,一直注意她的田兮却注意到了,微微扯唇︰“你觉得你家主付出很多,而我……是不是很无情,还不识好歹,以为我应该回以他相等的感情才是?”说到这里,田兮看眼晴语,晴语张了几次嘴,想要说什么被田兮摆手阻止,在晴语复杂的神色下,接着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如何来的二皇府,又是如何怀的孕?”别人只知道为冷皓辰不值,可是她呢,难道受的委屈就白受了?不,就算别人不认同,她也要为自己分辩,将自己所承受的那些摆在诸人面前。

晴语从田兮的声音里听到了浓浓的自嘲,心下揪了下,姑娘对她那样好,她却为了主这样,是不是过分了?晴语双手绞在一起,心里一股愧意涌上来,低着头觑了田兮好几次,良久,轻轻点头。

呵呵,田兮苦笑,淡淡溢出个字︰“真的吗?”这句话不要说她,恐怕就连晴语本人也是不相信的吧!

果然,晴语抿唇沉吟片刻,摇头︰“没有。”至于真的有没有,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别人是无从得知的。

“晴语,很为你主不愤吗?”心里想着,田兮就问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知道是自己白问了。晴语虽然恭敬仔细的伺候着她,却失去了往日 ...

的亲密随意,并且始终垂着眼睑,想来是对她不愤,不想让她看到她眼中的神色,甚至是不想面对她!

田兮抬眼看晴语,讶异于她所说的话,冷皓辰居然亲自照顾她?他那样的人,会吗?可是,晴语一向诚实,应该不会说谎,而且她也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气愤,不甘,那种眼神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主不值,好像付出了很多,并没有得到相等的回报的不甘不值。这一瞬间,田兮相信了晴语的话,可是那又怎样,是冷皓辰抓的她,然后变相的将她囚禁,并且强占了她的身,难不成在这种情况的下怀的孩,她还必须得生下来?呵呵,这是门的道理!

晴语踌躇良久,终于是将心里憋了好几天的话说了出来,这下,不管姑娘会如何选择,她都可以安心了。上次姑娘流产的事情虽然主下令不准任何人谈论,可是她还是从老大夫的反应猜到了一些东西。主付出多,从来没有为哪个人做到这种程,可是姑娘,居然……这让她为主不值,不吐不快!

“姑娘,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主每天亲自守着你,生怕别人照顾不好,还有,他很喜欢孩,得知姑娘再次怀孕的时候,主他,哭了!”一开始冷皓辰的反应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后来她有一次进来伺候,居然撞到了主的低语和眼泪。当时主下令不让她说,可是,姑娘这个样,让她很担心,就怕姑娘做出伤害小主的事。所以,她宁愿违抗主的命令,也要说出来,让姑娘知道,否则,她心里不平衡!

一个个的问题盘旋在脑海,让田兮脑袋嗡嗡的乱响,已经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那个……孩,说的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是他来了?头一次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并没有后悔,只是醒来想起梦中的情形,心里的愧疚才一点点的聚集,到现在……已经后悔了。如果不是那个孩还好,万一真的是他,她忍心下第二次手吗?要是再次将那孩杀了,她还能安心吗?那孩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会回来找她?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田兮一时间心情复杂,晴语看到她变幻莫测的眼神,静立不语,只是细心的给田兮掖掖被角。

“是,姑娘。”晴语小心翼翼的觑眼田兮,轻轻点了下头,声音小得比蚊嗡嗡大不了多少,如果不是田兮耳聪目明,几乎就听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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