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即叫道:“爬上去,千万别让将军出来!”我话音刚落,葫芦和建国大吼一声壮胆,扑了上去,死死抱住椁板,我随后也跳了上去。
“扑通!”一下重击,椁板险些翻开了去,我们三人被抛到上空十几公分,落到椁板后,我让葫芦和建国把身上斜跨的登山绳全卸了下来,几番折腾把棺椁绑了个严实。
椁板里的动静更大,里面似乎封存着猛兽挣扎着要逃脱出来,那声音像是巨大的铁球在水泥地板上滚动----哗哗哗......棺椁动静越来越大,我们被振得从棺椁上滚了下来,爬起身子也不管抱不抱得住,死死扯着绳子拉紧。
再这样下去,绳子迟早给崩断,不知道里面会跳出什么东西来。这时候葫芦发狠,用刀子砍了一下椁板大叫:“默默,这他妈什么东西,棺材里能有活的东西,难道是僵尸?”
建国大叫:“哎呀!我‘操’,蟾蜍被压裂一只了,跑!棺椁倒了!”
我们三人一同扑了出去,顶上椁板斜扎下来,我们顺势滚了两圈勉强没被压到。当我们做好逃命准备再逃之时,轰隆一声脆响,剩下的四面椁板像是石头开‘花’似的,五张巨石椁板倒向四方,那就是棺材开‘花’了。我大骂:“他娘的,棺椁翻身,死尸复活,幽冥点灯了,撤!”
三下五除二,我们三人狼狈逃窜,夺命连跳下三层台阶,结果又看见安洁他们胆战心惊地往上面退了回来。葫芦大叫:“一群呆子,怎么还不跑!”
接下来,我们又看到了下方沙地上黑‘色’的蛇纹状黑条慢慢冒烟,扑哧几下,沙地就着起火来。游双和王帅两人鞋子和‘裤’脚起火,但他们似乎不觉得疼痛,依旧左右踱步晃摆着身子,两只手斜摆在一旁,口水流淌得更加厉害,连脑袋都颤抖不止,两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生死关头说到就到,两个小战士没人救肯定会被活活烧死。安洁他们叫唤开了,都在呼喊着想去救人,只不过最有能耐的叶秋跳到沙地上后,鞋子立马就着起火来,其余人全吓的退回去半步,哪敢往前。
安洁终于挣脱了杰克,奋不顾身跳了下去,杰克似乎也忘记“死”是怎么回事,一同跳了下去。接着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到沙地上,火苗立马烧了过来。
叶秋最担心安洁,双脚的火苗拍熄后毅然又跳了下去。布鲁斯上尉接着也想跳下去救主人,突然听到建国大喊:“椁板掉下来了!”布鲁斯就地一滚躲过,葫芦和建国趁势将付博义拉到了边上。我没处可躲,只能从棺‘床’高台上跳了下去。
安洁已经被叶秋抗在了肩头,还在呼喊着:“杰克,杰克……”那时的叶秋全身蹿出火苗,毅然咬紧牙关把安洁抗到台阶,然后就地一滚将沙子往身上铺,总算把火苗给扑灭了。
椁板掉下来,我一踉跄躲过,顺势翻身跳到椁板上避开沙地上的火苗,不过杰克显然要被椁板撞到,百把斤的巨石椁板这样的速度足可以把人撞死,我看准方向,一脚踹在杰克的屁股上,杰克往左侧狗抢食扑了出去。
葫芦和建国大叫着跳了下来,不用多说先把我从椁板上扑开,原来椁板朝着神秘的窟窿口奔了过去,接着我们听到巨大的轰鸣声,那张椁板刚盖到窟窿口,一声诡异无比的巨响之后,我们被抛向了半空之中,同时沙‘浪’带火跃向高处。
我们随着沙‘浪’落了下来,身子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缓缓靠向了窟窿口。这窟窿吃人不吐骨头,掉进去不说摔个粉身碎骨,起码也把这四分五岔的躯干打‘成’人棍子,毕竟现在那窟窿形成了巨大的漩涡,砂砾纷纷被吸入窟窿之中。
安洁嘶吼不止,泣不成声,我们在危难之中只能听到安洁嘶哑大喊:“许默、葫芦、建国,快跑……”不过安洁已经被叶秋抱住,根本就没法来救我们,话说回来,她真有能耐在这幽冥图腾下救我们吗?
当时我们三兄弟彼此抱成一团,以此抗拒窟窿口袭过来的巨大吸引力,身下的沙子匆匆如行云,全往窟窿口缩过去,最后见两名小战士顺着沙子滑了过来。我不知道当时发了哪‘门’子的善心,伸手将两个小战士拉住,而我的双‘腿’则被葫芦和建国一人一支给抱住了。
漂移的沙子如同毯子一样毫无节奏地滑向窟窿口,那窟窿似乎是巨大的食沙之口,愣是没能把它的腹腔填满。本来斜盖在窟窿口上的椁板噼啪作响,裂成渣子,一并被窟窿吞食,很快就该轮到我们了。
我们拼命抓住地表稍微隆起的可以攀附的地表,沙子余热还未散尽,腾腾冒着热气,庆幸的是刚才的飞沙已将火苗扑灭,要不然我们此时可能被烧得外焦里内一命呜呼了。
时间就在我们嘶吼挣扎中不经意间游过,我们距离窟窿也越来越近。尘埃落定后的墓室一片光华,沙子从我们身下褪尽后‘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幽冥之眼,像是墓室地表上镶嵌满了奇异的眼睛。
这些形似玻璃或者黝黑珍珠的眼珠子就该是墓室之眼,幽冥之灯,鬼的图腾了。我们现在能抵抗窟窿吸食,靠的完全就是这些可以攀附的鬼眼了。
生死危难能彼此相依的只有我这两兄弟,其他人站在棺‘床’台阶上看到这副场景早吓得发懵了,根本就不知道怎样救我们逃脱。可能安洁不想再让随行队员出什么意外,想用绳子暂时拉住我们,无耐她一个‘女’流之辈,被叶秋死死抱住根本就‘抽’不出身来。
安洁大喊:“叶秋,你放开我!”
安洁的语气已经有些愤怒,叶秋似乎也不敢抗拒安洁的命令,只是说:“安小姐,去不得,会被窟窿吸食进去的!”
趁叶秋松懈,安洁终于挣脱出来,不由分说,取了两股登山绳一头‘交’给布鲁斯上尉等人,一头栓住了自己,然后身子一跃就跳了下来。
安洁哎呀一声轻叫,身子在半空中落了下来,斜刺到窟窿口。此时很奇怪,安洁‘交’给布鲁斯上尉一头的绳子怎么没被牵引住?安洁和绳子像一张纸片被疾风一吹,斜飘向窟窿那里。也不知道布鲁斯上尉他们是没留意还是根本就不想把安洁拉回去,安洁就像被抛弃的风筝,断了弦随风摇曳,飘向未知的远方,除了杰克嘶吼不止,我们没能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我双手扯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小战士,双‘腿’被葫芦和建国抱住,腾不出手脚去拉安洁,只要安洁靠近窟窿,很快就会被吸食。
建国和葫芦看清情况同时撒手扑了上来,分别扯住两名小战士的‘腿’,然后赶紧抓住地面上隆起的一颗颗拳头般大小的幽冥鬼图腾大喊:“快救安洁!”
在两秒钟内我看清方向,扑上去将安洁扑到窟窿对面,接着吸力骤然而至,赶紧出手扯住安洁的腰带,大喊:“安洁,抓住鬼眼!”
安洁神思敏捷,双手攀住两颗鬼眼,急忙伸‘腿’踢来一股绳子。那股绳子被笔直地吸向了窟窿。刚才我单手抓鬼眼,根本就持不住这身子,当时脑‘门’一热,发现自己‘挺’爱做好人的,为了不至于拖到安洁,我居然松开了拉住安洁腰带的手。
头脑冷静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吸向窟窿,双‘腿’已经落到窟窿之中,只要那根脆弱的绳子一断,我立马就会掉入窟窿深‘洞’,死活就看阎王能不能给我行个方便了。
葫芦和建国记得大喊:“默默,坚持住啊!”
窟窿的吸力诡异得无法形容其力量,当时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拉长了,最要命的是我的‘裤’子和衣服全往下脱,我苦笑:“他娘的,死的光溜溜,死前都还这么害臊世人!”
安洁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抓住两颗鬼眼,指尖已经渗出鲜血,她双‘腿’上缠着的绳子已经将她的‘裤’脚勒破,脚踝位置血‘肉’模糊,鲜血顺着绳子滑落下来。
我喊话:“安大小姐,你松开绳子啊,不要命了你!”
安洁咬紧牙关,猛甩头,斩钉截铁就说了一个字:“不!”。我知道她在尽力,不过她恐怕坚持不了几分钟了,额头上汗珠成链,漂亮的脸颊‘抽’搐似得轻抖。
绳子打的是活结,栓在她的腰间,只要扯一头,绳子就可以松开,她的双‘腿’完全可以绕两圈把绳子甩脱,然后让我自生自灭。
四壁高台上的火台火光猎猎,啪啪作响,似乎烧裂了一根根木头,这些火是被叶秋点上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刚才那么大的沙‘浪’腾空居然也没把火扑灭。
葫芦和建国这时候自身难保还不忘给我打气,说我一定要坚持住。当时我恨不得说:“您二位来试试,看能不能坚持住!”
我晃眼看了自己刚才跳下来时收入鞘中的拜月刀,伸手拔刀出鞘。安洁嘶喊:“许默,不要啊!”
我说:“安大小姐,你以为我要砍断绳子吗,你省点力气别胡思‘乱’想了。我许默没那么伟大,放心,要是我死肯定拉你垫个背儿,随了你的愿!”
说着一刀扎入地上,火‘花’四溅。我双手攀住刀柄,不至于让自己落入鬼窟之中。这窟窿真的是鬼窟,下面凉飕飕的,屁股以下全冷的暂时没了知觉,我怀疑我的屁股和两条‘腿’是否还长在我许默身上。
为了不至于把安洁拉伤,我顺势将绳子引到刀口上切断。人啊,就这么脆弱,要死要活自己决定不了,再多的坚持在这样的环境下顶个屁用,这时候只能来一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绳子被切断,安洁持重小了些,她发现异常扭头直接就双眼冒泪,含糊说:“许默,你为什么要切断绳子!”
葫芦和建国依法也拔出拜月刀‘插’到地上,多少缓解了一些急困。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要么有人来救,要么自救,要不然被吸到鬼窟中,死也死的不知所谓,莫名其妙了。
建国大喊:“默默,你还没算出气脉在什么地方吗,还等什么啊,快动手啊!”我于心笑了个蹦儿,建国还不忘记我有这‘门’手艺。
我说:“快找一颗最大的鬼眼,应该是白‘色’的。”其实我忘记自己眼睛出现了诡异,我能看到的只是黑白红三种颜‘色’。
大家听到我说“鬼眼”一边挣扎抗拒窟窿传来的吸力,一边力所能及用一对眼珠子寻找鬼眼的下落。安洁大声叫道:“许默,没有大的鬼眼。”
葫芦也急了,这家伙块头大,脾气和他的块头成正比例,恼着说:“墓室有上千只鬼眼,都他妈一模一样,找不到!”
这时候安洁想到了在外围的叶秋等人呢,希望他们能来拉我们一把。不过当她看过向棺‘床’高台时,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他们一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原来那口雕佛红漆棺材已经横着滚了下来,叶秋、布鲁斯、杰克、付博义四人被棺材压在身上,身子全被压得弯曲下去,双‘腿’跪在了地上。
我看到这场景确实也吓了一跳,要是棺材掉下来,被窟窿口吸附的我们铁定被砸个稀巴烂,然后被这鬼窟给吃个干净。
葫芦和建国也看到了这一场景,高处的棺材看上去更加的恐怖,要真落下来,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葫芦大喊:“你们他妈的四个人还抗不住那口棺材,顶住啊,要是落下来,我饶不了你们!”
眼下谁都顾不上谁了,安洁此时还不忘记给杰克他们喊话打气:“大家坚持住,我想办法。”这妮子能想什么办法,总不会能飞吧,她在怎么是天使也没长了翅膀,能飞吗?
我还真小瞧了安洁。只见她使出吃‘奶’的力气顺着地上的鬼眼一攀一爬挪动身子,速度虽然慢,但成效明显,至少能爬出点距离。
我两‘腿’连着屁股已经坠在窟窿口,鬼窟吸附力极强,我根本就没法爬出来,只要松开一只手就会落入不见底的鬼窟之中。双手除了死死拽住刀柄,没有可以分移的力量爬行出去,算是和鬼窟吸附之力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拉锯战。
葫芦和建国情况也不容乐观。毕竟他俩每人身上还驼着不知死活的小战士,就算如此,鬼窟的吸附力还是时不时把他们的身体带离了地面,半飘着时降时落,松开手立马就滚过来,肯定有死无生。
庆幸的是我们之中还有一个能动的,那就是安洁。她身上没有累赘,离鬼窟最远,吸附力在她越往墓室边上爬越小。不过她的伤势不简单,刚才那两根绳子已经让她的双脚踝满是血染的风采,想要爬到棺‘床’台阶那还是很困难的。
安洁勇敢地往前艰难爬行,发丝被鬼窟吸附之力打‘乱’,双颊冷汗垂滴。她咬住了下嘴‘唇’,托着两条被鲜血染红的双‘腿’努力拼命地往前蹭身子,双手一攀一附,鬼眼上满是血印子。
或许安洁就是这么一个要强的‘性’格,我能体会得出她的疼痛,但她么有放弃,一行一个血印,每一寸都是她手上和双脚上的鲜血,我能看到她的双掌已经被鲜血染成深红的颜‘色’模糊不清了。
突然!“轰隆”一声,红漆棺材上又被一张椁板压了上来,我看过去时,叶秋他们四人身子又躬下一截儿,只要再倾斜一些,棺材上的管板就会飞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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