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还好心给坐在长阶梯下面的乞丐施舍了几十块钱。
走了一段距离江女子发现身边空荡荡的,一回头,厉清嵘停在后面没有动静。
“轮椅坏了么?”江女子往回走。
厉清嵘依旧在原地,定定盯着乞丐瞧。
江女子凑近一看,失声道:“谢从凝?”
谢从凝:“晚上好。”
面对眼前披头散发的人,江女子宁愿他去跳钢管舞:“你怎么跑来要饭了?”
谢从凝努努嘴,报出一串车牌号。
厉清嵘倒是反应很快:“酒吧老板的?”
谢从凝点头,掏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机,里面是一对男女搂抱离开的背影。
江女子无法直视他的装扮:“先起来。”
谢从凝伸了个懒腰,敲敲碗:“收工了。”
江女子随便一扫,发现里面还有好几张百元:“有手有脚的都给钱,慈悲心肠的人还真是不少。”
谢从凝做了纠正:“是酒鬼。”
有些醉的一塌糊涂的,直接把他当成出租车司机,扔下钱坐在地上自己抖了两下,然后离开。
江女子万般不情愿地看他坐上自己的车,递过去好几张湿巾,“把手擦干净了。”
谢从凝把爪子伸到厉清嵘面前,作势要让对方帮忙,当厉清嵘拿出指甲刀时,吓得缩了回来,连忙回归正题:“今晚收获不小,预计守上一个月,就能摸准他的出入时间,经常和谁碰面。”
厉清嵘:“只要你有这份毅力。”
“熬夜不好,”谢从凝委婉提议:“不如我们三个轮班?”
厉清嵘自动屏蔽了这句话,江女子用‘你滚’的眼神看他。
江女子送到大门外,提醒他们别忘了参加婚礼,就跟躲瘟神一样一脚油门离开。
谢从凝去开的门,一打开就看见厉清嵘的父母,厉父还穿着外衣,显然也是才回来。
此刻谢从凝的乞丐装尤为瞩目,不可避免的引起二人注意。
厉父:“怎么穿成这样?”
谢从凝余光看着厉清嵘,后者显然没有帮他解围的意思,只得缓缓吐出两个字:“情趣。”
厉父神情冷峻:“越来越胡闹。”
谢从凝随意扯了两句,快速推着厉清嵘上电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进房间,谢从凝瘫软地靠在沙发,按揉眉心:“恐怕在你父母眼中,我真成了现代潘金莲。”
一朝名节尽毁!
厉清嵘没搭理他,正在包红包。
谢从凝站起来,端着热水一脸讨好:“包厚实点,把我的一块算进去。”
说着还贡献了一张百元。
厉清嵘接过塞了进去,也没说什么。
得逞后谢从凝重新移步回去,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照她这么结下去,份子钱都不知能收多少。”
忽然朝厉清嵘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我们结婚时份子钱有多少?”
厉清嵘:“不少。”
他的不少对谢从凝来说必然是个天文数字,谢从凝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钱在哪里?”
厉清嵘:“我的银行账户。”
谢从凝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不是该见者有份?”
作为参与者,不求五五分,起码也要三七。
厉清嵘:“你在这里的吃住费,还有上次的住院费,以及免费用车……”
谢从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歇了要钱的心思。
江女子的第七次再婚选在一个阳光尤为灿烂的日子。
因为婚礼场地选的是草坪,特意找气象台的朋友确认了好几次天气预报。
谢从凝第一次参加这种婚礼,穿着的西装是厉清嵘特意找人订做的,入场后男男女女皆是正装礼服,瞧着倒像是一场商业宴会。
两边摆放着食物,有侍者来回走动,婚礼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宾客很给面子,大多数已经到了。
都是有身份的人,免不了互相交际,厉清嵘也被两三个人围住搭话,谢从凝反而成了最自在的。他的目光很快被食物吸引,从侍者盘子里拿了杯红酒,不讲究的一饮而尽,走去就餐区。
目前没有多少人进食,即便有需要,也只是随意拿些水果。
谢从凝望着完整的蛋糕,眼冒红心,如同一只放纵的蝴蝶,在食物间蹁跹来回。
和厉清嵘正在交谈的人年纪同他相仿,两人是中学同学,后来同所大学毕业,交情算是深厚。
“你爱人……很有特色。”
厉清嵘微微挑眉。
年轻男子耸了耸肩:“我第一次见人在婚礼上能吃出自助餐的感觉。”
厉清嵘勾勾手指,谢从凝‘飞’了过来,嘴角还沾着奶油,盘子是满满的海鲜:“快吃,转了一圈就这个贵。”
搭了那么多礼,好歹要吃回点本钱。
年轻男子顾及老朋友的面子,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偏过脸去。
厉清嵘淡声道:“虾和蛋糕相克。”
谢从凝僵在原地。
“玩笑。”厉清嵘接过他手上的食物,“据说惊吓可以促进消化,是为了帮你吃的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