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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6章

他迷茫“这还得会什么吗”

少爷理所应当地说“起码得会亲嘴啊。”

他瞪大眼睛,光是听到这个词,就叫他臊得心跳加快,心想,少爷现在果然是跟着那些人学坏了,这种羞人的词都能这样自然地说出口他羞耻、焦急、疑惑地问“那该怎么办这、这还能学的吗”

少爷说“你别动。”

他皱了皱眉“”

还没反应过来,少爷的脸慢慢地试探着凑近,只是一两秒的时间,他的脑袋像是生了锈,停止运转,直到什么什么温热濡润的东西碰到他的嘴唇,他才意识到少爷是什么意思。

只是轻轻碰到一下,他就像是触电了一样,猛然躲开。

少爷拉住他,突然凶起来“别动”

这怎么能不动他拼命往后躲“少、少爷,这、这、这不行吧”他逃到墙边,无处可逃,终于被少爷按住,还正好把灯给关了,他满脸通红,只能拼命低头,被少爷捏着下巴,嘴唇再次贴了上来,这次是结结实实地贴到了。

真这样了,他反倒有种认命了的感觉,放弃了挣扎,闭着眼睛,心想,少爷就是一时好奇,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他们什么都不会,光是碰碰嘴唇,少爷拉着他的手也在发抖,又青涩又笨拙,呼吸热切,心跳急促,慌慌张张,过了片刻之后,彼此的唇才分开。

他感觉胸膛里的心跳却没有减慢,脸颊的温度也迟迟不能降温下来,睁开眼睛,看到少爷也脸红了,两个人手拉着手,他太苦恼了,头都开始发昏了,无可奈何地问“亲完了吗”

少爷还盯着他,他发现少爷的耳朵红彤彤的,然后听见少爷别扭地说“我觉得还、还不行,这还不能算是亲嘴。”

他一窍不通,迷惑地问“这不算亲嘴吗我、我们已经亲到了。你、你已经亲过了”

少爷不放,说“我听说不止是碰到嘴唇你别动,再让我试试。”

他委婉拒绝“少爷,我还是觉得男人和男人亲嘴好像不太对吧”

少爷说“只是练个亲嘴而已,怎么了男人和女人都是一个嘴巴,构造又没什么不一样。为什么不能亲我是把你当成我最亲近的人,我才和你说。这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我。不然你让我去找别个女人练吗”

被少爷这么一说,他觉得少爷的理论好像没错,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可是他又反驳不上来,而且他不想让少爷去找女人,这能随便给人亲的,能是正经的女人吗少爷要是被骗了怎么办

他想了想,再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继续想还没想出个头绪来,少爷又亲上来了,这次不但嘴唇碰了嘴唇,还甜了一下他的唇尖,他感觉好似又被电了一下,把他电得酥酥麻麻,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

少爷还是胡乱亲,亲过这二次,两个人都亲得脸颊通红,少爷意犹未尽地说“你嘴唇好软。”

他说“谁的嘴唇应该都是软的吧,难道还能是硬的不成”

少爷瞪了他一眼,又亲上来了,他觉得时间变得又短促又漫长,他们好似黏在一起,一起探索着新鲜未知的领域,他们谁都不会接吻,之前未曾想到要去这样做,亲了第一下之后,便像是停不下来了。他一面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一面又觉得开心,心像是要飞起来,旁的都想不起来了。

最后也不知道那一天两个人拉着手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究竟偷偷亲了多少下,亲了多久。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之间照进来。直到12点的钟声响起,他才回过神,少爷胡闹,他还陪着胡闹那么久,他总算找到理由了,说“少爷,很晚了,该睡了。别亲了。”

少爷还拉着他“你答应我改天还陪我练再说。”

还练那又得经历这样心跳得快死掉一样的事吗连他这样的老实人都有点恼了,他说“你不是已经练过了吗我觉得少爷你亲得已经很好了。不用再练了。”

少爷却说“我觉得还不够好。”

他着急地说“我觉得你亲得很好了。”

少爷振振有词地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亲得很好了你又没有经验。你只是不想陪我练而已,真不讲义气,我送你冰淇淋、巧克力吃,分花露水给你用,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连亲嘴都不肯陪我练吗”

他顿时觉得膝盖一软,真是吃人嘴软“那、那也改天再练吧。我觉得我们都亲、亲、亲亲了起码半个钟头了,练得还不够吗要适可而止吧”

少爷见他松了口,而且也不是直接拒绝,稍微满意了一些,说“好吧,那改天再练。”

终于把少爷哄去睡觉了,他松了一口气,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是睡不着,嘴唇上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在发热,心跳也是,过了好久也平复不下来,他怕被少爷发现自己没睡着,躺在那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少爷忽然翻了个身,他的心跟着一蹦,少爷钻进他的被窝,从后面抱着他,体温透过睡衣的布料穿来,热息拂在他的后颈“小石头,我睡不着,我还想亲亲你,你再给我亲两下吧。”

第二十六章

放假了,不用穿校服。晏白这回还穿得比较休闲,从衣柜里找的衣服,t恤衫和长裤,还戴了一顶遮阳帽遮阳,去叶梦舟家集合,再一起出发去高铁站。

叶梦舟妈妈跟晏白抱怨“放假了,还在睡懒觉呢。你去叫他起来吧。”

晏白“啊”

晏白敲了敲叶梦舟的房门,刚要敲门,听见屋子里好像有哗哗的水声,晏白觉得叶梦舟应该已经起床了,正要开口出声,门突然被拉开了

大热天,叶梦舟只穿着皱巴巴的棉背心,下身是件宽松的大裤衩,头发睡得乱糟糟,鬓角额头汗涔涔,脸颊闷红,皱着眉,神色慌乱,手上拿着湿哒哒的一团布,好像是裤子

晏白怔了怔,叶梦舟更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到了让他如此失态的罪魁祸首,也是一怔,被吓了一跳,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往后退去,下意识把手上拿的东西往身后一藏,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晏白回过神“我刚想敲门,好像吓到你了。对不起。”

叶梦舟一看到晏白,脸更红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梦到的东西越来越过分了,还梦见和晏白亲哎呀,他想想都觉得破廉耻。一大早起来他就发现他不但梦见和亲白做了不知羞耻的事情,他裤子都脏了。他不好意思被妈妈知道,所以自己偷偷在房间里的卫生间洗裤子,洗好了拿去晒,竟然还正好就被晏白给撞见了

叶梦舟正想幸好他藏得快,晏白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大家都是男生,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晏白不说还好,晏白一说,叶梦舟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晏白这时忽地又退了一步,带着几分笑意,恰到好处地说“好了,我不说了,再说你更不好意思了,脸皮那么薄。”

叶梦舟恼羞成怒“你怎么一声不吭地跑过来”

晏白十分冤枉“这怎么能叫突然呢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一起去s城吗我来找你,你妈妈让我直接去你的房间。”

叶梦舟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他前思后想,是他自己在这做贼心虚,拿着裤子去阳台晒了。妈妈看到他,丢人地说“你看看你,一放假就懒了,人家小晏过来找你,你这么蓬头垢面,邋里邋遢,我都替你觉得脸红。晏白每次过来都清清爽爽的。”

叶梦舟这才意识到他刚从床上爬起来,实在是形容不雅,被晏白衬得更丑的。

晏白连忙说“阿姨,我在家也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年纪的男生,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叶梦舟赶紧洗了个战斗澡,捡了衣服穿上,背了个书包,就跟着晏白出门了。

两人一起买的票,邻座座位。买的时候他不觉得怎么样,这才在梦里和晏白做了那样不知羞耻的事情之后,坐在领座就让叶梦舟觉得是不是靠太近了。他都能闻到晏白的洗发水的香气,然后又觉得自己太杯弓蛇影了,明明晏白什么都做,只是被他梦见,就要这样被提防着了吗

叶梦舟纳闷地想,姐姐和他分析说,他梦见的东西都是现实的投影,那他梦见晏白亲他是因为什么呢他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到,反倒把自己弄得开始犯困了。

坐高铁路程将近两个小时,说快不算很快,说慢也不是很慢。叶梦舟昨天又做了一晚上梦,睡得浅,实在有些睡眠不足,上车以后没多久,睡意便晃悠悠地笼罩过来,打了个哈欠。

晏白问“你是昨天睡得很晚吗不是才睡醒,这么快就犯困了我本来都做好准备要听你给我一路介绍这个展览要去看什么呢。”

叶梦舟心想,还不是怪你。

晏白不怀好意地问“你到底梦见什么啊”

叶梦舟望着晏白,愣了下,慢腾腾地红了脸“没、没、没什么”

晏白本来没往自己身上想,但叶梦舟否认前看着自己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让他的心也突然漏跳半拍似的。虽然他一直往叶梦舟身边黏,但他压根没指望叶梦舟能这么快喜欢上自己,打算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晏白大着胆子,厚着脸皮问“该不会是梦见我了吧”

叶梦舟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直截了当地否认“当然不是你。”他觉得他也没有撒谎,梦里的晏白又不是现实的晏白。

叶梦舟的否认反叫晏白感觉像受到了鼓舞,晏白平时耍流氓耍得起劲,这次可能真被叶梦舟惦记上了,反而叫他突然变得纯情,换作往日,他应该乘胜追击才是。

叶梦舟还小呢,晏白本来想的,也只是先在叶梦舟身边占好位置,提防着别人觊觎罢了。

两个大男孩,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接,一句话没说,只是忽然都脸红了,叶梦舟默默地别过头。

好尴尬。

晏白说“你还是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展览吧。”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把方才的事情揭过,叶梦舟拿出平板电脑,把收藏的网页找出来“这次是纪念革命主题,除了各种模型,这次还会展览一些老设备,听说还有一架退役的二战飞机,会有老飞行员过来参加”

叶梦舟给晏白说了好多,总算是缓解了部分尴尬。叶梦舟问晏白要不要打游戏,他在平板上也下载了空战类游戏。

一打起游戏来,两个小时的时间像是眨眨眼就过去了。

展览馆在接近郊区比较偏僻的地方,他们找路,转车,路上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

炙热的八月,阳光直射的正午,马路烫得像把把鞋底融化,一进场馆,空调的习习凉风让叶梦舟顿时有种逃出生天般的错觉。

一进门,叶梦舟就看见了安置在空地上的退役战斗机,他直奔过去,在三四米左右的护栏之外站定,掏出问爸爸借的单反,他还记得自己的好朋友,回头看了还不紧不慢的晏白,着急地对晏白招了招手“快来啊”

晏白仰起头,万千心绪不知从何说起。

叶梦舟的语气像是偶遇一位绝世大美女,痴迷地说“霍克iii战斗机。”

这么多年过去,这架飞机饱经风霜和战斗,表面似是浸满一层名为岁月的特殊光泽。

仿佛看到一位曾经意气风华的老友虽然年华逝去但风度犹在,穿越几十年的光阴,终于重逢。

晏白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一下,竟觉得眼眶发热,他轻声说“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叶梦舟拍照拍得太开心,没听见晏白说什么,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晏白感慨地说“没什么。”昔日与他并肩战斗的“老朋友”,上上下下他哪里没碰过再熟悉不过了。如今却只能站在护栏之外,远远地看一眼。

叶梦舟绕了一圈拍了不知道多少张照片,仍然不太满足,他向往地说“果然实物和模型差了太多了。我好想摸一摸,看看是什么触感。”

晏白“我也想摸一摸,触感很好我是说,应该会很好。”

飞机的旁边还放着一块介绍牌,上面写着这架战斗机的服役历史,出产自哪,第一次参加的战役是在某年某月,参加过哪几场战役,曾经击落过几次敌机,又被击落过几次,被修补过后,再次上场,直至实在无法修理,只好退役。

其实现在这一架战斗机早就不是出厂时最初的配置了,当年战时,领海几乎都被敌军封锁,切断了从国外进口飞机的途径,导致难以补充飞机和其他航空器材,差不多是打一架,少一架。所以大家会不顾此身地尽量保存飞机,即便修不好,零件拆下来或可再利用。

许多回忆被勾起,晏白如今回忆起其中的吉光片羽,仍能感到惊心动魄。

叶梦舟在这转了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和晏白说“走,我们去看看别的吧。”

他们走到一个玻璃柜前,玻璃柜里只有几本折页的簿子,展开,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其后备注了生卒日期。

晏白记得自己死在哪年哪月,找了一下,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二十五载的人生,在纸上只有这么短短的一行字。

人名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过来,叶梦舟没仔细看,见晏白像是看到了什么,神色变得黯然,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知怎的,竟然一眼就看到了“晏白”两个字。

叶梦舟小吃一惊,说“竟然和你同名同姓。”

晏白笑了下,说“我这名字这么普通,没什么稀奇的。走吧。”

两人走着走着,背后传来一个老人颤巍巍的呼唤“队长队长”

叶梦舟起初都没意识到是在和他们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老人拄着拐杖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叶梦舟停下脚步,晏白跟着停下来。

老人家看上去应该起码有十岁的年纪了,瘦骨嶙峋,衣服套在身上空荡荡的,两个眼珠大概是得了白内障,灰色浑浊,应当不大看得清东西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往前想要跑起来,可也只是步履蹒跚的慢走而已,像是身体随时要散架,叫人看了心惊胆战。

他终于追到了,颤抖瘦削的手指抓住晏白的衣角,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说“队长你等等我”

老人看着晏白咧嘴一笑,一口雪白的假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之前太丧了,太膨胀了,太不理智了,给各位大老爷们道歉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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