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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3

净斋换了主人, 一路风景还是和当初高胜雪在时候一般无二。

路经当初他们设计揭穿伏击诸葛霄的竹林花田,风剑破并没有多停留, 只平常一般扫视了一眼。

反倒是知晓当年旧事的褚慕两眼亮闪闪地特别看了几眼, 毕竟也是江湖传说中的圣地, 多少人想看都不得其门而入, 而她还能相隔十年看到正主。也不知道那位连前门主都骗过的神机子, 又是何等的风采。为何摒弃同门,成为那等奸恶之辈

风剑破一直长驱直入, 很快沿石阶往上, 过山溪梯田和桥, 穿过重重门墙, 见到了半山庭院里等着他们的顾月息。

槐花半开,微风拂来, 碧空薄云如蝉翼。

花下的主人一身雪也似的云锦, 此时此景, 仿若神仙中人。

“回来了,坐。”

褚慕立时规规矩矩地向顾月息问好, 老老实实汇报自己做了什么。等到顾月息微微颌首, 就赶紧找了个借口, 蹑手蹑脚离开。

十年后的顾月息,容颜并未有多少改变,只是气度愈发从容威仪,只要他坐在那里,便是眼皮不抬, 一语不发,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但是,当风剑破看见他的脸,才发现,相比记忆里那一贯冷情冷性的无波无澜,十年后的顾月息清隽的面容要来得更温润一些。仿佛那些少年时候非黑即白的决然,已经被这山风花影柔和了棱角。

依旧孤洁清傲,更加优雅高贵,那冷情冷性,却显得缥缈寂寞起来。仿佛山中无心的草木,终于被帝流浆点化明悟,平白沾染片羽人间惆怅。

风剑破走过去,槐树下的桌上已经摆了许多坛酒。

他们六扇门几人从前都没有好酒的习惯,诸葛霄素来身体孱弱,光是处理诸多情报就心力交瘁,不敢再饮酒伤身。当然,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这是诸葛霄的欺骗。

而风剑破,因为要练剑,少年时候听闻江湖中的剑客普遍认为饮酒会影响出手的稳定,所以他也从好酒。

乌夜啼曾经是职业杀手,杀手是绝不会碰酒的。

高小楼,曾经少年意气,朋友遍天下,被带着多少会喝几杯,可惜他的酒品公认的差。

只有顾月息,他其实酒量不错,千杯不倒,但因为拜在普度大师门下,大师是出家人,他素来克己自持,便几乎从不饮酒。所以六扇门里,除了风剑破因缘际会知道他酒量不错,其余人都以为顾月息不能喝。

然而,十年真是太长了,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东西。

顾月息似乎已经喝了许久,桌上的坛子空了至少三个。

他的眼中依旧清明冷静,没有一丝半缕的醉意醺然。

风剑破将自己带来的酒坛放在桌上,拍开封泥,瞬间,纯酿香气四溢。

“你是不是没有醉过试试我从塞外带来的寒酒。之所以叫寒酒,是因为当地的人用它来度过夜里的极寒。”

顾月息并没有立刻动,面上微微怔然,这样看上去倒是隐约醉了,才没有反应过来。

但风剑破知道不是。

他看了一眼桌面,上面的酒味道清香,果然是槐花酿。

褚慕说,顾月息只喝槐花酿。

风剑破眼里冷寂,记忆里,那个人身上一直有淡淡的似有若无的槐花香。

桌面上,除了顾月息自己用过的酒盏,还有一副被用过的酒盏,虚置一旁。

风剑破眼神一紧,想起路上褚慕说的话,那个人会来找顾月息。

也许他们刚刚走过同一条路,也许只差一点就能迎面相遇。

他闭了闭眼,按捺着刹那生出的追出去的念头,反而缓缓坐下了。

那个人说,最好永不相见。

他便,不见。

风剑破没有再说话,也拿起一坛槐花酿,直接对着坛口喝起来。

反倒是顾月息,片刻回神,接过风剑破打开的寒酒,自斟自饮。

不过数盏,顾月息的眼中便有些朦胧,他难得唇边微暖“果然是好酒,许是可以醉我。”

两个久别重逢的人,便这样换了酒,默不作声的喝起来。

有些话,只能喝了酒以后问。

有些事,只能醉了以后说。

晏无咎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

崔玹的难缠较量了十年,左右也已经习惯了他的神经病。他入主枢密院,也是后宫修仙的老皇帝为了牵制自己,避无可避的操纵,叫他赢了在自己面前招摇显摆,也不算什么。

可是,虚置十年的相位忽然都被崔玹坐了上去,这就有些奇怪了。

宰相权限这般大,老皇帝废了诸般手段才逼走王相,好容易才架空相位,小皇子才十二岁,老皇帝绝不可能这时候突然一抽风给崔玹这个外戚。

这只能说明,老皇帝老糊涂了。

这个老糊涂,是字面意义的。

晏无咎算算,老皇帝吃了崔玹十年丹药,修行这么久,怎么看也不可能还是正常人。

思及此事,晏无咎干脆换了朝服进宫,亲自去看看瀛洲殿里那位如何了。

等宫内侍从通报的时候,晏无咎负手立于殿前,打量了一下这座帝王修仙之所。

只见周遭遍植桃花,流水氤氲,地面汉白玉铺就,至少视觉上的确像极了瑶台仙境。

瀛洲殿前左右书就两行古诗,依稀是

阆峰绮阁几千丈,瑶水西流十二城。

曾见周灵王太子,碧桃花下自吹笙。

晏无咎淡淡一笑,整日看着周灵王太子飞升逍遥的先例,无外乎老皇帝能十年如一日在这里做梦。

很快,通传的人碎步快走过来,躬身一礼“都督大人,陛下说他无暇俗事,叫大人自己看着处理就好。”

晏无咎略略挑眉,眼波漾着三分似有若无的慵懒薄笑“哦,是吗皇孙入朝听政这种事,陛下都觉得是俗事,叫臣自己决定。”

那侍从眼皮一跳,方才这位叫他通传时候,可没说是这种事。

他躬身再礼,愈加柔和道“大人莫急,许是陛下方才入定,没有听清,待小人再去问询一声。”

晏无咎可有可无抬了抬下巴,眼眸半垂,似笑非笑“那这次,你可说清楚了,若是答案我不满意,我就直接去问你们崔相了。”

侍从眼皮一跳,装作听不懂他说什么,恭敬退下,快步进了殿内。

晏无咎若有所思,瀛洲殿原是被云妃掌控,他一点也不意外,但就如之前崔瑾所说,云妃对崔玹不是没有防备的,姐弟俩并非一条心,如果瀛洲殿都落在崔玹手中,那云妃那里想必也出事了。

过了一会儿,那侍从再次出现,这次请晏无咎进殿。

老皇帝盘腿端坐,周身青烟袅娜,室内丹香花香弥漫,却掩盖不住一股衰老腐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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