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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入V三合一

沉厚结实的殿门被一脚踹开, 苏语怜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门处。

她下意识朝殿门口处望去, 对上了楚琅的目光, 但他背着光, 她一时难以瞧清楚他眼中的神色。

她眼睁睁地瞧着他一步一步地朝殿内走来, 浑身充满了阴郁和煞气,震得她只能僵着身子,维持俯身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直到他脚步落定, 冷如冰针的眼神死死钉住了她的手, 她才仿佛被刺了一般猛地松开了手,整个人往后弹了一大步。

“这天色尚早, 太、后、娘、娘、怎么就,闭门谢客了呢?”他的嗓音是一贯的低冷悦耳,却含着一股明显的说不出来的阴冷,令听者不寒而栗。

苏语怜一听到他居然正正经经地唤了她一生“太后娘娘”, 便心知不妙了。

她不由地干咽了一口唾沫, 决定不在此时去惹恼浑身写满了“本人危险”的煞神,

调整了面部表情,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哀家只是有些私事要处理罢了。不过谁那么大胆,竟敢拦着摄政王?”

“私、事?”她说了一串, 楚琅单单就听见了“私事”二字,那两个字从他嘴里重复出来, 却叫苏语怜硬生生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楚琅的目光移到了地上跪着的小太监身上。恰逢简宁正耐不住好奇悄悄抬头,接触到这位摄政王的目光的那一瞬间,

浑身上下如坠冰窟,牙齿都冻的打冷战,哆哆嗦嗦地,本能地想要求饶,声音却堵在了嗓子眼,发不出来。

“太后娘娘所说的私事,难道是指,青天白日的,找了这么个……卑贱肮脏的……”楚琅的声音越来越低冷,苏语怜尚未瞧清楚他的身形,便只听一声痛苦的哀嚎,小太监的身子已经摔到了殿门外,砸出嘭地一声巨响。

夏望正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语怜惊得一抖,往后缩了缩,眼神惊恐地望着楚琅:“摄政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

而楚琅只拂了拂锦袍,回望她的目光中仿佛在说:本王想动手便动手,还要挑日子吗?

她的腿又没出息地有些软了,只好伸手,借木柱撑住自己的身子,斟酌着用词道:“不知摄政王驾到,宫人们怠慢了,摄政王大人有大量……不过今日摄政王来得的确不太巧,前两日寿康宫里送来了两个小太监,哀家正好有话要问他们……”

楚琅冷笑了一声,“太监?给本王滚过来。”

简宁此刻浑身摔得都快散架了,听到摄政王的命令,却不敢不从,一边发抖一边艰难地爬进了内殿。

楚琅的语声缓慢且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太后娘娘,本王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这是个什么东西?”

苏语怜在自己的未央宫中被他逼得一退再退,心里的怒火又毫无征兆地烧了起来,破罐子破摔地扬声喊道:“他是太皇太后给哀家送来的男宠,男宠!这个回答摄政王满意了?”

“很好。”楚琅勾起了唇角,那笑意却未到达眼眸,因而显得愈发阴沉,“来人,拖下去。”

简宁一听,立即疯狂地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苏语怜身前,哭喊着求救:“太后娘娘救命!求太后娘娘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啊!”

苏语怜那股无名火还没下去,冷声质问道:“摄政王想要如何?想在哀家这未央宫杀人吗?”

“本王岂敢脏了太后娘娘的寝宫?”楚琅唇角的弧度更弯了一些,“所以本王才叫人拖下去。来人。”

苏语怜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出现,上前麻利地拖走了鬼哭狼嚎的简宁,甚至体贴地关上了殿门,隔绝了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夏望。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尽管她被尊为皇太后,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但她在这座皇宫中没有真正的话语权。甚至连她所居住的未央宫,楚琅也是想进便进,想出便出,杀一个两个人更是易如反掌。

甚至连她自己的命,都被他牢牢握在手掌心中。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的怒火瞬间被浇熄。她微微咬住了一点下唇,脸色变得极为苍白,长长密密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楚琅缓缓朝她走过去,语气中的戾气褪去了不少,“你怕我?你怕什么,即便我杀过再多的人,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说话间他挨近了她,沉沉的目光扫到她抵在柱子上发白的指尖,“等一等,我收回方才的那句话。”他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纤细脆弱的手腕。

苏语怜触电般地将手往回缩,却被他牢牢握在手心,不得动弹。

他仿佛是在玩笑似的,“你若是再拿你这双手触碰那些脏东西,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动你一根手指。”

苏语怜一时摸不准这位城府深似海的摄政王在想什么,脑子一抽,竟然顶了一句嘴:“我不过是在学摄政王的姿势罢了,有何不妥?”

楚琅难得愣了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前两日他在御花园中的举动。

“呵呵呵……”这回的笑是真正的笑了,眉眼间犹如化雪融冰,生动美好得惊人,令苏语怜完全忘记了自己现下的处境,只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发愣。

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更好看的那种好看。

“怎么,我将那个小宫女带回去,皇嫂不高兴吗?”他将嗓音压得更蛊惑人心:“皇嫂不高兴,为何不早说呢?”

苏语怜在他的称呼中猛地惊醒,眉心微蹙,冷冷道:“摄政王想带谁回宫便带谁回宫,这是你的私事,哀家管不着。同样地,哀家希望摄政王也不要管哀家的私事。”

“是吗?”楚琅眯了眯狭长幽深的凤眸,“我若是,执意要你管呢?”

苏语怜瞪着眼眸,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种事还带强买强卖的?

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想去拂一拂她鬓角边散落的发丝,却被她敏捷地偏头躲了过去。

“摄政王请自重,放开哀家啊——”话音未落,她整个人便被他带着压到了身后的柱子上。

握住她的手腕的那只手向上,牢牢按住。握着肩膀的手却向下滑落,微一停顿,随后便掐住了那一把穿了层层衣衫也依旧不堪一握的腰肢。

不仅没被放开,反而整个人都被压制住了,苏语怜又羞又怒,忍不住扬声斥道:“放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尾音在他渐渐逼近的俊颜中落了下来,她慌乱地举起另一只手用力抵住了他的胸膛,“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了!”

楚琅停在了距离她的鼻尖方寸之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令人控制不住面红耳赤,“我想做什么?应当问皇嫂想要什么?臣弟能做的事,比那些个男宠可多得多呢。”

……无耻!苏语怜憋了半天,在心中骂了一句。她手心抵着的胸膛坚硬如铁,丝毫不受她的阻挠。她心知以自己的体力,对抗他就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只好暗自咬了咬牙,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你……你们不过是欺负我早早丧了夫……都来羞辱我罢了……”委屈至极的哽咽声中,她暼开了眼神,玉珠子似的眼泪却滚落了下来。

她初始是装的,越想越觉得悲从中来,面上的表情愈发委屈可怜,泪珠子一串一串地往下滚,身子也愈发软绵绵地,若不是楚琅用力握着她的腰,恐怕早已顺着柱子滑落下去了。

“唉……”楚琅垂眸瞧着她的眼泪,仿若无声地叹息了一声,收回了按着她的那只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眼泪,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抖了一抖。

“别哭了。”他顺势捧起了她的脸,望进了她朦胧的泪眼中,“我不欺负你了还不行吗?”

苏语怜却像是被点了泪穴,在他掌心中哭到打嗝,完全止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只是伪装博取他的同情,却连自己也没办法控制了。

楚琅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软了,四肢百骸里流窜的却是令人战栗的酥麻感。他在这种撕裂的情绪中挣扎,最终,他不管不顾地吻上了眼前脆弱又美好的红唇。

“唔……”打嗝声戛然而止,眼泪也不流了,苏语怜完全懵了。

直到唇瓣被滚烫的舌尖撬开,骤然失了控,他的吻变成了近乎噬咬,像是要通过这个吻将她吞吃入腹,侵略意味十足。

可怜苏语怜,活了两辈子也没经历过如此凶猛的吻,被吻到几乎窒息。但不论她如何挣扎,压在她身上的人都不动如山,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成为大楚第一个被吻死的人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夏望在门外大声喊道:“太后娘娘、摄政王千岁,皇上驾到!”

头昏脑胀中,苏语怜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皇上!她的小皇帝!以后楚云廷就是她的亲儿子了!

楚琅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不满地咬了咬她的舌尖,终于退了出来。

苏语怜乍一得到新鲜的空气,立即大口地呼吸起来,胸脯一上一下地起伏,喘到说不出来话。

高挺笔直的鼻梁顺着她的脸侧往下,蹭到了她的脖颈上。楚琅磨了磨后槽牙,忍了太久,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张口咬了上去。

苏语怜被刺疼激得叫唤了一声,一出口却是又软又轻的呻|吟声,像刚出生的小奶猫。她看不见楚琅的眼眸深处疯狂燃烧的火,只能感到他似乎在克制,很快便松开了嘴。

“够……够了……”苏语怜极力恢复正常的声音,“皇上在外面……你不要再发疯了……”

楚琅抬首,凝视着她,嗓音又低又哑,“嗯?皇嫂的意思是,若是无人打扰,臣弟还可以继续?”

他此刻故意用“皇嫂”的称呼,让苏语怜心中顿时升起了仿若偷情的背德感,还是跟自己的小叔子……

她心乱如麻,又羞又恼,又急又气,被吻得红肿的唇颤了颤,说不出话来,眼泪又说滚便滚。

“爱哭鬼。”楚琅在她耳边叹息似的说了一句,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可她早已被他吻到浑身瘫软,没了支撑,便如同一滩水那般滑了下去,幸好楚琅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想了想,干脆拦腰抱起了她,安放到暖榻上。

苏语怜自觉丢人丢到再无颜见人了,便用宽大的衣袖掩面,但也掩不住可怜兮兮的抽泣声。

楚琅难得耐心地哄道:“好了,别哭了,皇上进来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他的母后。”

闻言,她放下了衣袖,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眸瞪了过来,眼角一点红,倒是更显风情。

你难道没欺负我吗?

楚琅用力地闭了闭眼眸,再睁开,眼底便恢复了以往的幽深沉寂,唇边也是熟悉的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还不快快将皇上请进来。”

楚云廷今日下学下得比往常早了一些,开心地在承乾宫里一边吃甜甜的糕点,一边等母后来陪他。可他左等右等,等到晚膳的时辰都快过了,也没等来母后。

小孩子耐不住性子,想法也单纯得紧,既然等不来母后,他便去母后的未央宫找母后吧!于是他便一阵旋风似的刮向了未央宫,连小桂子一叠声地唤他慢一些也置之不理。

等他到了未央宫,却敏感地感受到,未央宫的气氛似乎同往常有一些不同。他踏进了宫门,却见院落里跪了一地的宫人,夏望姑姑正站在内殿门口处来回焦躁地踱步,时不时地将头贴在朱门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夏望姑姑,你在做什么?”楚云廷疑惑地叫了她一声。

夏望转过头来,一见是小皇帝,感动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她飞快地跑了过来,就差没跪下来了,“皇上!您来的正好!小姐有救了!”

楚云廷一头雾水,夏望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牵着他直接往殿门口走,使劲地拍着门,扯着嗓子大喊道:“太后娘娘、摄政王千岁,皇上驾到!”

楚云廷不由皱了皱小包子脸,怎么皇叔父也在?可他是来找母后的,不能因为怕皇叔父便走了呀。想到这里,他挺了挺小腰板,站在原地等着。

两人等啊等啊,等了好半晌,等到夏望快要忍不住破门而入了,里面才传来摄政王的传唤声。

夏望连忙使劲推开了门,率先冲了进去,“小姐——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楚琅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有本王在,皇嫂怎么会出什么事呢?”

就是因为有摄政王你在我才会如此担心啊!夏望忍住了到嘴边的话,默默退到了一旁。

楚云廷见皇叔父站在母后身边,只敢小步小步地走近了些,老老实实地请安:“儿臣给母后、皇叔父请安。”

楚琅居高临下地“嗯”了一声,苏语怜露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温柔笑容:“好孩子,今日怎么下学这么早?”

“不早了母后,儿臣早就下学了!但是没等到母后来承乾宫,儿臣便来未央宫给母后请安了!”

苏语怜心道,还不是怪你皇叔父。正方她准备唤小皇帝过去她身边,便听摄政王又不冷不淡地开了金口:“皇上,你也不小了,应当尽早学会自立,不能再这么依赖你的母后了。”

不小了?苏语怜忍不住偏头用眼神质疑,五岁是多大了?你想要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也不必做得这么明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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