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江成瀚说他是被人打晕的,寇世均当即露出担忧之色,好早江成瀚所受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才放心下来,随后便问道:“那为你领路的小厮你可还记得什么模样若是还记得,便找了来,到时也可质问一番。”
江成瀚却摇了摇头,道:“那小厮身量不高,又一直躬身低着头,我并没有看清他的相貌。”
寇世均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接着又问道:“你今日来国公府,除了席上的酒菜,可还吃了什么别的东西”
寇世均平生也是见过不少腌臜事的,是以他一听江成瀚所说自己身上的不适,便猜出江成瀚必定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有此一问。
江成瀚想了一下,道:“除了席上的酒菜外,我就只在等着那个小厮的时候,喝过他送来的一杯茶水,除此之外就再没吃过什么其他的东西。不过,那茶杯现在已经不见了。”
寇世均眉头皱的更紧了,面露为难之色,道:“想必那茶杯应是被人取走销毁了,以防之后被查出什么来,还有为你领路奉茶的小厮,现下只怕也难以找到,只是这样一来你又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寇世均说完,不由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听着的安国公。江成瀚所说都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并没有任何证据佐证,他相信,国公府的人却未必会信。
这一点江成瀚也是知道的,所以之前他才没有立刻同安国公辩白什么,而是先请了夫来为颜静书诊看。
他人微言轻,安国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更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但自己的亲子就不同了。颜静书到底是被自己强迫,还是他们两人都是为人所设计,待颜静书醒来便可真相大白。
至于颜静书会不会反咬自己一口,江成瀚倒是并不担心。他和颜静书本身并无仇怨,而事实究竟如何,颜静书也心知肚明,若颜静书污蔑自己,自己也必不会善罢甘休,而自己背后的寇世均也会被激怒,到时事情闹大了,对颜静书,还有整个安国公府都没有任何好处,他相信颜静书不会做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来。
这样想着,江成瀚便笑着对寇世均道:“将军不必担心,待颜公子醒来,自会还我清白的。”
见江成瀚毫不担忧一脸笃定轻松的模样,寇世均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且眼下除了等颜静书醒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是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安国公一直一语不发,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对于江成瀚的自信则只是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样子。
无人说话,堂厅了骤然安静了下来。不多时,老大夫背着药箱从内室走了出来,对安国公道:“老夫已为令公子施了针,令公子现下高热已经退了,不多时便可醒来了。”
“如此,那就多谢大夫了。”安国公起身谢道,又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管家。
管家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红封,给了老大夫。
这时,寇世均上前一步,对老大夫道:“大夫,劳烦你一下,给他也看一看。”寇世均说的人,自然就是江成瀚了。
虽然那下了药的茶杯找不到,但江成瀚若真是饮入了迷情药,想来应是能够诊出来的,到时也可以佐证了他的话。
老大夫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上前为江成瀚看诊。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老大夫撤了手,很肯定的告知屋中几人,江成瀚身体里也有服用了迷情药的症状。
不过他比颜静书体质强健许多,所以发作的不像颜静书那么厉害,眼下能够行动自如。只是到底精气有些受损,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几日才是。
大夫的话证明了江成瀚所言不虚,寇世均顿时心下大定,谢过大夫后,也送上了一份不薄的诊金。随后大夫便由管家派人送出了府去。
寇世均想要同安国公说些什么,只是这时,丫鬟喜极而泣的叫声透过垂坠的帐幔从内室传了出来。
“少爷,少爷你终于醒了——老爷,少爷醒了!”
“书儿醒了!太好了——”安国公立时转身大步走进了内室里。
想到现在颜静书应多有不便,怕是不好见外人,所以江成瀚和寇世均便没有随安国公一起进入内室,而是留在了堂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