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之中既有必然。
当一个精神科医生爱上了自己的病人,这不仅仅是被病人“同化”那么简单。
她会比那个人更疯狂,更无所畏惧。
当然,目前的奎恩大夫还需要一个蜕变的过程。
今天的阿卡姆,注定迎来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小丑与他的“信徒”们,里应外合,大破阿卡姆。
他打开了所有病房的门,每一个罪犯都重获自由。
疯狂的在报复狱警长久以来的“关照”,更疯狂的把这当成一场枪与血的狂欢派对,只有少数保有人性的理智的人,没有参与其中,而是默默遁走。
外面,还有他们的家人。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例外。
小安琪坐在内区最靠里的病房门口儿,歪头瞅着满身文身,一看就是黑帮出身的男人。
这里是内区的最深处的病房,病房里头的人是住在杀手鳄“楼上”的邻居。
他有一个很酷炫的代号——复仇恶魔。
但这个代号为恶魔的男人却安静而沉默地坐在病房里,神色平静状似祈祷,好似上帝虔诚的信徒迷途知返,坐在根本困不住他的牢笼里自赎。
这个男人很少言语,小安琪至今也没从他口中知晓他的名字。不过她给他起了个称呼——“火焰”叔叔。
“ 你不出去吗”小安琪歪头,疑惑地眨眨眼。
“……”坐在里面的男人睁眼无声地看了她一眼,再次闭上。答案不言而喻。
“好吧。”小姑娘站起身拍拍小屁’股,“ 那我走了哦。”
说完,只到小丑大腿那么高的小姑娘倒腾着小短腿,加入了眼前狂欢的派对。
枪’口不断闪烁着硝烟味的火花,一颗颗子弹在昏暗的过道上宛如夜空中突然划过的流星,闪烁着流光,打入血’肉之躯,绽放出朵朵血花。
枪林弹雨间,夹杂着持枪者的狂笑,受害者的哀嚎。
这场没有目的只为屠杀的屠杀,久久不能平息。
走到外围,场面更是混乱。
头戴面具闯进来接应小丑的人已经把看守的狱警完全解决,时不时地开’枪打死一些不长眼扑过来的病人。但阿卡姆外围的病人们已经被这枪声和鲜血唤醒了体内疯狂的因子。疯狂的,在报复为数不多的医护人员,更疯狂的则是对着同为病人的“邻居”下手。
这里,是人间炼狱,只有疯狂与罪恶,没有理智可言。
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约摸一米左右的小姑娘身穿一身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踏着小步子,行走在满是硝烟味和血腥气的过道上。清澈见底的一双水眸,稚嫩无辜,宛如误入地狱的小天使。她身上干干净净的白色病号服就好似天使的羽翼,引来藏身黑暗之中的众多生物想伸出利爪。撕碎这纯白却刺眼的颜色。
也是这时候,小安琪才发现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她家爸比那样善良有爱心()的。
小安琪只觉得背脊一凉,一块儿碎玻璃片就扎进了她的腰椎。鲜血瞬间流出,染红了衣服。
“……唔。”小安琪皱皱眉头,并不是痛苦,反而像是微微苦恼。
“哈哈哈哈哈!”下手的人正在拍手狂笑,却在小姑娘转头间收了声。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好像有魔力一样,手上染血的病人脸上还挂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可一对上那双眼,浑浊而疯狂的眼神却呆滞下来。
而他对面的小姑娘好似感觉不到腰后的剧痛,后知后觉一般地反手拔出那十公分长的玻璃碎片。
因为用力,白嫩的手心也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割出两道深深的口子,汩汩鲜血滴答滴答地低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血色的花儿。
“ 我不喜欢红色。”小姑娘皱着眉头说。
——因为她见过的红色大多都是鲜血。
而她,不喜欢流血。
说话间,只见小姑娘手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股恢复能力让人心惊。
接着,她紧握着玻璃碎片,毫不在意手心再次被割破,抬手刺进那个病人的小腹。
染血的玻璃碎片,刺进、再拔出,带出一串血红。
仿佛整个人都僵住站在原地的病人这才好似才能动作一样,下意识地弯腰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
而下一秒,他那暴露在小姑娘攻击范围内的脆弱的脖子,就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割开。“噗呲!”一声,鲜血涌出。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眯起,因长年不见光而有些病态的苍白脸颊溅上了一道血迹。像是雪地里突然飘落的红梅,绚丽而醒目。
“!!!”
那人捂着脖子跪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的他终于在心底生出了一丝对于生命的敬畏。
“哗啦”。
小姑娘扔下手里的玻璃碎片,抬手随意地摸了下脸上仿佛还带着他人温热的鲜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开,依旧清澈纯粹,天真无辜。
“啪~啪~啪……”小丑拍着手从阴暗中走出,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似是满意般地揉揉小姑娘的头顶,那软乎乎的柔顺黑发再次被他揉成乱糟糟的鸟窝。
“good girl !”小丑毫不吝啬地夸奖自家闺女,“ 你真是爸爸的好宝贝!”
“哈哈哈哈哈!”话尾,是一串小丑专属的瘆人的狂笑。
“ 是他先要杀我的。”小姑娘昂头,语气严肃又认真。好似在解释,又好似在告诉小丑什么。
不过。手染无数鲜血的犯罪之王小丑才不在乎这些。
“ 想杀就杀了,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丑爷用这扭曲人三观的话教导孩子,完全没有觉得丁点儿不对。
毕竟,这是小丑家的孩子啊。
但小姑娘却皱皱眉,好似纠结。
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因听盲目信任自家爸比的话,认可地点点头。
——爸比说的,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