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的深意令人深究,景浣还未完全消化完,背后猝不及防地遭受来自同龄男生的重击。
“你他妈凑这么近干嘛!滚开!”姚永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刚才躲着瞧见对方不如他想象的猥琐丑陋,脑海里冲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张脸揍成猪头,恨不得忘了葛飞灵的叮嘱。
操,长成这个样子缠谁不好,偏来缠他的飞灵。
景浣没有防范,被对方这一拳打到弯腰,他的眉紧皱。
葛飞灵立刻远离战场,不带感情地看向姚永,做口型:抓紧时间打。
姚永差点要出声回应,急急刹住口,改为点头。
他的眼眸重新燃起嫉妒,死死地盯着刚直起腰的景浣,“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骨头散架的滋味!”
不等景浣和他平视,姚永又往对方的腹部抡了一拳,心想将他揍趴下,然后踹到他晕菜。
结果这人没他想象中的弱鸡,身高摆在那儿也不是花架子,受了他两拳还能站着不倒。
姚永不信邪,又伸腿阴险地专门瞄准情敌的下身踹——
景浣抿着唇,终于从剧痛中反应过来,稍微躲过这一腿,身形勉强稳住。
“行啊你还挺能。”姚永愤怒地嘲讽,对方不如他预期的弱让他有些恼凶成怒。
这下他更是使出看家本领,将情敌想成丑恶嘴脸的散打教练,姚永提裆又去踢膝盖骨,企图把景浣踩到脚底。
景浣闭了闭眼,思绪乱成一团,他的心跳剧烈波动,对方冲着他下狠手,他勉强躲了两下,痛觉让自己的反应变得迟钝。
等适应了两拳带来的身体连环阵痛,他又靠着感觉躲了一击,那个无来由就冲着他打的男生越发火大,章法开始乱了。
以前爸妈曾送他去学过近身格斗和防身术,以防万一,但他没料到,第一次使用的对象会是高中同学。
危险发生在千钧一发,景浣没时间思考,他本能地抓住姚永作恶的拳头。
……
不仅是姚永呆愣,就连远处观战的葛飞灵也始料未及地愣住。
“请问我认识你么?”像是拔河比赛,景浣压制姚永青筋爆起的胳膊,逐渐压下对方的力气。
姚永想也不想甩出另一只手,失去理智地想揍他的脸。
景浣没跟他客气,皱着眉回击一拳,出腿干净利落,校服抖落尘土的细微风声。等姚永回过神时,他已经被踢倒在地,挨了一顿极富技巧的暴揍,右腿和被强硬拧过的胳膊疼得难以置信。
姚永脸上的表情顿时扭曲,失去嚎叫的能力。
情况直转急下。
景浣面无表情地解决眼前的飞来横祸,地上素不相识的男生像要把他吞了似的眼神。
他正准备梳理今天发生的一切的细枝末节。
后脑勺再次防不胜防地被袭击,硬物撞击的痛直接通过脑神经蔓延开来。
姚永傻眼,看着前一秒还冷静殴打他的情敌,下一秒就和他一样躺地上了。
景浣倒下以后,葛飞灵镇定地将手中粘着泥土的石头放下,蹙眉看尚未残废的姚永:“你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好、好,谢谢你飞灵。”姚永十分感动,不合时宜地含情脉脉。
“快点。”葛飞灵不耐烦地催,拍掉手上的泥,环视一周,确定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之后,她又蹲下身,从景浣的裤兜里摸纸条。
他没回教室,纸条应该在他身上。
葛飞灵果然从他的校裤口袋里摸着被折叠整齐的方块。
五分钟后。
葛飞灵目送姚永一瘸一拐地上楼,她捏着纸条,把上面的铅笔字迹擦干净,再撕碎扔到一楼的公共垃圾桶。
最后她在卫生间洗干净双手,彻底销毁了所有的证据。
计划所愿成功。
葛飞灵如往常般上到二楼,回到八班,距离升旗仪式结束,时间也才过去了十分钟。
只是。
周一第一节课恰好是昊磷的课,葛飞灵回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又被他撞到。
“站住。”昊磷撞见她迟到的次数不少了,心里又烦又觉麻烦,“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迟到。”
葛飞灵揉捏着掌心,低下头。
“等等,葛飞灵你别哭我警告你。”昊磷实在惧怕她的眼泪,而且上演了无数次,他早已警惕得不行。
她怎么可能会听话,心想这老师也是双标的。
之前她见过景浣迟了一分钟。昊磷并没有像对她一样严格呵斥景浣,反而跟他说说笑笑开怀得很。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葛飞灵谨慎地隐藏内心的雀跃。
今天景浣不仅会迟到,还会缺席从现在起直至下周的期中考。
“对不起老师,我、我控制不了自己。”葛飞灵象征性地挤出两颗眼泪。
昊磷刀子嘴豆腐心,说着不让她哭,实际学生哭了他也没辙的。
“行了行了,回去吧,你哪次犯错不哭,不然老师也不会专门逮住你训。”
葛飞灵擦着眼泪点头,哭技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不等昊磷说完她便转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
昊磷那种被人戏耍的错觉又来了。
这姑娘怎么…
昊磷甩掉脑袋里奇怪的念头,夹着教科书和电脑跟在她身后走进教室。
“上次我们讲到无机物是吧,这节课讲……”昊磷下意识望着葛飞灵回座位坐下的身影,有些失神。
很快他便发现不对劲。
她同桌呢?最守规矩的景浣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