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傅景天坐在竹席上面色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肩膀,宇文凌澈则坐在一边略带愧疚地看着他。
柳元荷拉着成昭韵在屏风后面,目光一直盯着竹席上的年轻人,脸上的红晕愈发浓重。
“真是对不住傅兄,本王的侍卫是习武之人,下手没有轻重,你的肩膀现在可还好些了?”
傅景天本就一肚子的气,见小七还傻乎乎地杵在那里更是来气,猛地抬手指着他却疼得惨叫一声,换另一只手狠狠地指着小七道:“这样的刁奴竟然连主子都分不清,就应该打他个二十大板,让他长长记性。”
“成,只要姑爷能解气,打我多少下都成。”小七直接跪下,反正他常年习武皮糙肉厚的,二十大板不过是疼几天的事情,他一点也不在乎。
“你看看这刁奴,没有一点羞愧之心,殿下还是把这样没皮没脸的赶出去算了。”
傅景天的样子凶狠极了,恨不能将小七生吞活剥。
宇文凌澈面色一凛,冷冷道:“小七是本王的随身侍卫,做错了事应该罚,却没有赶出去的道理。更何况如果不是傅公子夜半在我家门外出现,被小七发现后还逃跑,他也不会误将你当做歹人。”
“我,我是刚好路过,他没长眼睛么,本公子穿着如此高贵怎么就是歹人了?”傅景天说着还抖了抖他的绸缎衣裳。
傅家是长安四大世家之一,傅景天又是傅家嫡幼子自小就是万千宠爱,谁知却被宠成了眼高于顶的纨绔,满长安的勋贵人家没有一个愿意把姑娘嫁给他,最后还是傅阁老亲自说下了和柳家的婚事。
苏州这边并不知傅景天是什么德行,傅阁老又将他那孙儿吹成了天上的明月,这才让柳家愿意将柳元荷许配给他。
“为什么,我看他和传闻说的不一样呢,该不会这个人不是傅景天吧?”柳元荷茫然地看着身侧的成昭韵,她满心期待的郎君怎么会是这个泼皮无赖。
成昭韵也觉得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很不好,在郡王面前还敢出言不逊,那在别人面前怕是更加猖狂。“如果他就是傅景天呢?”
“那我自然是不嫁给这样的人。”柳元荷十分讨厌这人的嘴脸,表哥都已经给他台阶下了,他偏偏咬住不放,一点都不饶人。
这边傅景天非说自己被踢坏了,要狠狠惩罚小七,宇文凌澈也有些微怒,一言不发地看他张牙舞爪。
“姑爷,那你打我吧,什么时候你打够了解气了什么时候停手。”小七说着将自己的七星捶双手呈上去,将后背对着傅景天任由他打。
傅景天连七星捶都是勉强拿起来的,这武器沉得很,要是在小七手里一锤就能要了人性命。
“打就打,我还怕了你不成。”傅景天双手握着锤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锤子给举了起来,面目狰狞。
柳元荷冲了出去大喝:“住手!”
“表妹你怎么出来了,成亲前你们不能见面的。”宇文凌澈站起来将她挡在自己身后。
柳元荷推开他,径直走向傅景天,怒视他道:“小七是无心之失,傅公子是非要了他的性命么?如果这样说来,我们柳家也要将你夜半出现在我家后门的事情追问到底了,咱们这就去见官!”
“咱们还没成亲就闹到官府说出去不太好听吧。”傅景天见过柳元荷的画像,不免很是惊艳,本人比画像好看多了,早知他要去的妻子这样美貌他何必还和……
柳元荷故意不依不饶的,非要去府衙找个说法,成昭韵也出来帮忙劝阻还是无济于事。
“就算是要做客白日里也都离开了,半夜三更的傅公子不在驿馆歇着,跑到我们家来难不成是有什么贼心?”
“都告诉各院清点一下自己的东西,别是少了什么,被歹人给偷了去。”
“况且我又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傅景天还不一定,快把这人捆起来狠狠打一顿才能问出来呢!”
柳元荷将自己所有憋闷的气都撒在他身上,越说越过分,最后气得傅景天百口难辩,伸出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招呼。
“你还要打我不成,你现下敢打我一下我必然让你将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