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请大夫?”宇文凌澈倒是没有多惊讶,他一早就猜到成昭韵是个小姑娘身子弱,在下面呆了那么久肯定会被瘴气所影响。
小七气急了道:“说到这才气人呢,五姑娘被罚去跪祠堂,昏过去后家中竟不肯给她请大夫,还把祠堂给围了,不让里面的人出去。”
宇文凌澈闻言沉声道:“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五姑娘与我一同被救,只怕是有损她的清白,是我连累了她。这件事要麻烦一趟表妹,你去柳家告诉表妹让她替我走一趟成家,就说我感激五姑娘救命之恩,担心她身子不适特带了大夫看看,请她出来见一面。”
“还有一事。”小七现在的样子倒像是十分解气,“大夫人扣了五姑娘的姨娘,我听着那姨娘姓白,当年咱们要找的人不就是……”
“你是说,白姨娘养的孩子是五姑娘?”宇文凌澈大为震惊,手死死攥着床边的木板,关节泛白。
小七有些为难:“我也是一听而已,若是殿下怀疑之后可以派人去查一下,当初不过是因为六姑娘的小字就断定她是那孩子,这次不能再草率了。”
“不会,是我错了。”宇文凌澈喃喃,他看着手中的两方帕子出神,“她就是念亲。”
当年小念亲被送走时,宇文凌澈表面装作不在乎,可是心中却十分舍不得,偷偷在她襁褓中塞了那个帕子,若说他刚才还在怀疑,那现在就是十分肯定了。
成昭韵就是小念亲。
难怪她小时候会一个人躲起来哭,会说自己活得憋屈。
难怪她的衣着穿戴从来都不如别的姐妹,还经常被她们欺负。
当年他冒险救下的孩子,如今竟被成家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当初殿下怕被人知晓连累她,就忍着一直不闻不问的,谁曾想闹了这么大的误会,小念亲可真可怜。”小七觉得十分惋惜,倒不如当初他们将念亲带回去养,刚才在成家看到的一切真是气坏他了。
宇文凌澈按着受伤的肩膀缓缓下了床,小七见此赶紧过去扶住他。“神医说殿下你不能下床,要好好养伤的。”
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那飞镖力道十足,几乎全部没入他后背的肩胛骨中,差一点整条胳膊都废了。
“给我穿衣,我得亲自去一趟。”宇文凌澈冷声道。
“不行啊殿下,你受这么重的伤不能随便动的,一不小心伤口再裂开很有可能伤到骨头,那你以后这条胳膊就拿不了东西了,还是让大姑娘代你去吧。”
宇文凌澈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半晌一言不发,却也不肯重新回去。小七知道他家殿下坚持的事情谁说都没有用,不管他说什么最后殿下还是会去的。
小七叹了口气:“奴去备马车。”
清晨时分,太阳还未越过天际,天色微蓝,一辆马车停在成家大门外,小七从马车上跳下去叫门。不多时里面便有门房出来询问,待报上姓名后门房又匆匆进去通传了。
昨夜里折腾了大半宿,从华园驱车来成府已经快要天亮。
成定邦歇在挽云阁,大夫人院的婢女本还想拦着,可是一听是小郡王亲自过来了,怕事情闹得太大只好进去通传。成定邦从床上一跃而起,将床帘掀开一道缝睡眼惺忪地又问了一遍门房:“你说谁,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