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白说着,对着高衍城举起手掌。
“我发誓。”
高衍城笑了,“怎么,今天受这一遭,反倒让你明白了些什么?”
许暖白的眸光炯炯,定定的盯着高衍城,“高先生也是如此,只能放起我这一个风筝。”
“您手中线若是断了……”
她的声音骤停。
因为高衍城掐住了她的脖颈,不用劲,却足以让许暖白仰着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高衍城怎么能够听不出许暖白话里的隐喻,所谓的风筝‘线’指的是什么,他比许暖白更清楚。
毕竟当初这是为了留下许暖白的极端手段。
他被许暖白激的失了些许冷静。
“你、妄、想!”
许暖白不置可否,只是就着微缺氧的状态一字一顿的说。
“我……从小就喜欢骗人。”
“但是今天句句属实。”
高衍城猛然放开了许暖白。
她趴在高衍城的臂弯里,狠狠的咳嗽,一声又一声,咳的嗓子舒服了些,小心翼翼的顺着高衍城的膝怀滑落到地面上。
“刺激到先生了?”
“我愿意道歉。”
说着,跪着膝行几步,唇角碰上高衍城的裤链。
“只求先生,别再因我生气,折磨我,也是折磨您自己。”
“不值当的。”
用牙齿拉开细小的拉链。
高衍城神色一沉。
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三声之后,管家的声音自门后响起来,“高先生,您在里面么?”
“周小姐来了。”
高衍城低头看许暖白,回应门外的话,“不管她。”
这是少有的冷漠了。
管家站在门口,又举起来粗糙的手腕,咚咚咚的敲了三声门,“先生,周小姐指名道姓要见您,不能再等了。”
高衍城眯了眼睛,蓦然起身。
“自己去清理吧,佣人的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许暖白坐在地面上,微微失神。
许久这才扶着椅子,咬着牙关,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缓慢的走向浴室。
门外高衍城走出去时,周栩栩已经在沙发上等了许久了。
见到高衍城,她便从沙发上起身,嗲着声音,抱住高衍城的胳膊。
“衍城,你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
高衍城扫她一眼,“特地赶过来,不是为了撒娇的吧。”
周栩栩笑着,从门前的包裹中拿出来一个小盒子,放在了高衍城的面前,盒子里面是小型的蛋糕。
“你快尝尝,好吃不好吃,这是我亲手做的。”
高衍城不动。
反倒是身边一个穿着佣人服装的快步上前来,恭敬的对着周栩栩颔首鞠躬,轻声询问两个人喝点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
高衍城不动,周栩栩也不能勉强,她的笑容在脸面上僵了僵,“衍城,我今天是特地来感谢你的。”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哥哥还好的没有这么快。”
“只不过奇怪的很,我们专门去调取医院的监控,想知道究竟谁把东西放到了我哥的枕头底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还是鬼放的?”
说着,她咬了咬牙关,“真够狠毒的,居然把一个死人的录音放在我哥枕头底下,难怪我哥吓的不轻。”
“除了那家人,还能有谁,要我说,真是从老到小没有一个好东西。”
“听说老的年级一把,还出来勾搭有妇之夫,当别人的小三,搞的别人家支离破碎;还有那个小的……是个男性?从小就学会出来接客。”
“还不知道接的都是什么客呢。”
“要不然哪里来的钱,还能学的起弹钢琴?”
许暖白从浴室洗漱完毕,颤着腿脚走出来时,便听到周栩栩这一句话。
“别让我抓到他们家人,不然我非得送他们进大牢吃几年牢饭。”
许暖白沉眸。
见到一个佣人端着茶水,艰难的迈着步子,走上前去,拦住送茶的佣人。
“我是新来的,”许暖白扯开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正好高先生叫我有点事情,这茶,我来送吧。”
那边周栩栩的声音还在继续,说到最激动的时候,还不断的去抓高衍城的手。
眼见一双手牵在一起,许暖白忽而茶杯一斜。
热烫的茶水溅在了周栩栩的手背上。
茶水是许暖白重新换的,滚水冲了进去,温度有几分,溅的周栩栩手背上泛起了红,条件性反射哆嗦。
人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你这个佣人是怎么回事,长不长眼睛?”
忽而声音一顿。
因为对上了许暖白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