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件事,很抱歉啊……”
“是我的错,我没有打招呼离开,让他们感到没有诚意……”
“肯特,靠边停一下。”江若景打断了明逾的话。
肯特脚下油门一松,“怎么了?”
“我有点晕车。”
肯特在路边停下,江若景走出来,挪到了前排。明逾抱起手臂。
“不好意思啊,坐在后面感觉晕车。”江若景说着,伸手握住肯特的手。
“要不要喝点水?”肯特抬手去抚她的脸。
明逾转头看向窗外。
“不用了亲爱的。”江若景索性将身子靠在他手臂上。
“不然我自己回去,你快送杰西卡回去休息吧。”明逾一只手已搭在门把上。
“不用,”江若景抢答,“我坐在前面就没事了,我们走吧。”她放开肯特的手臂,手却还牵着。
到了酒店门口,明逾向二人道谢,江若景也跨了出来,“我去送送明总,你等我一会儿。”她跟肯特说。
两人走到往电梯间的拐弯处,明逾停了下来,“你回去吧。”
“我不想听你叫我杰西卡,”江若景看她的眼神里透出不屈的色彩来,“陈西林才这么叫我。逾,我想听你叫我,就一声。”
明逾将手插进口袋里,低了头,又抬起,“我对你最后的期望就是,一心一意和你当下选择的人走下去。肯特条件不错,人也不坏,你若真心待他,他也会全心回报。我已经退出你的世界。”
“逾,我会认真待他,但眼下只请求你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好吗?我对你的心……难道换不来这一个小小的愿望了?”
“江若景,”明逾唤她全名,却没有一丝凶气,只剩心平气和,“你对我的深情也好,不甘心也罢,都不应该成为对我的情感绑架。你若认真对他,现在这一出又算什么?是不是对他的背叛?一直以来,你若真听懂了我的话,就不会再有后续的这些拉扯。我俩从不是恋爱关系,也说好了不往这样的关系发展。你心里的委屈只因为你对我单方面的要求得不到满足,仅此而已。”
明逾平静地看着她,像静谧的湖水,没有波澜。
车里肯特的另一只手机响了起来,是香港的号。
“事情在推动了,我过去面试候选人应该可以定下来……哎,哎,晓得的……”肯特凝神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听了很久,这才答道,“她人是比较单纯的,但我一直在寻找切入点,你也晓得啦,单纯的人么,弄不好也容易坏事的,总而言之,我现在已经往前迈一大步了,反正这件事还请你们不要太急,好啦?”
电梯旁,江若景看着明逾,眼中潮水涨了上来,半晌,“我不会再打搅你。”说完转身走了。
明逾看着她的背影,她知道自己说了最狠的话,比任何气话都狠,做了三年多的伴儿,要说没有一丝心疼也是假的,但她别无他法。
而那句“不会再打搅你”,江若景也不知说了多少次,可次次都还会满血归来。
肯特收了电话,抬头就见江若景往这边走来,眼睛红红的。
他下了车,去给她开车门,“宝贝怎么了?”他不解地问道。
“啊?”江若景坐进车里,转头去拉保险带。
“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哦,就刚才晕车一下,好像没调整好,还是觉得有点恶心。”
“哎哟,”肯特懊恼道,“赶紧回家,我给你捏捏头颈。”
明逾从电梯走出来,拿出手机,看了看陈西林头像,这晚上一直安静着。
——忙吗?
她发去消息。
打开房门,对方回了过来。
——还好,你怎么样?
——刚回酒店,方便通话吗?
明逾探完了肯特的口气,肯特对陈西林这一单重视是足够重视的,但话里话外应付差事的意思居多,明逾想,交给他去办是不行的。
陈西林语音呼了过来,“出去应酬了吗?”
“算是吧,肯特和江若景请我吃饭。你那边怎么样?这一天有没有新的动向?”
“倒还安静,现在就等法务那边关于申请国籍的回话。肯特和杰西卡请你?够滑稽的,有没有让你不愉快?”
明逾笑了笑,“没有吧。对了,东索招聘的那个职位,能否把职位描述发给我看看?”
“哦……”陈西林对这突换的话题稍作反应,“你稍等,我发到你邮箱里。”
“嗯,肯特今天跟我讲了这事,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会尽快过去一趟,现在已经到了面试最后一关,不能让候选人等太久,他们肯定同时也在找其他工作,只不过你年薪开得实在高,值得他们暂且等一等。”
“明逾,我的意思是,你监督着肯特就行,我还是不希望你亲自过去。”
“你如果实在担心我的安全,我和他一起去就是了。”
“我和迪恩聊过这事,迪恩是白鲸的法务v,也是我多年好友,我想安排他代表白鲸,以基金会董事的身份去一趟东索,白鲸是基金会的董事,所以程序上没有问题,”陈西林顿了顿,“白鲸现在我敢信任的人不多了,恐怕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