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呼吸不对,怪不得会难受。"
"呼吸还有啥对的不对的,不就是吸口气儿?"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教你怎么吸气儿。"
说完,汤兆隆又将手放到了西惜肚子上。
"你吸气儿的时候,肚皮是往里瘪的,这不对,你得往外凸。"汤兆隆一手按着西惜的肚子,一手在自己身前上上下下比划着。
西惜突然觉着汤兆隆的话不无道理,她在现代社会也经常被教育要学会"腹式呼吸",汤兆隆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于是西惜就按着"汤氏呼吸法"做了起来,她听到汤兆隆在身边小声叹着:"对……就这样。"
然而汤兆隆的爪子并不大安分,在她肚皮上游离得不满足,便开始往上蹭去。西惜一把扯住汤兆隆的袖子,睁着圆眼瞪着他,意思是你这禽兽想干嘛!
汤兆隆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放开手。
夜里,一行人行至一个小村落,决定在此处歇歇脚,赶明儿再上路。他们伪装成商队,住在了家客栈里。
客栈老板娘是个风骚泼辣的女人。西惜分明地看见,那女人一见着汤兆隆,眼登时就亮了,就跟妖精见到唐僧似的。西惜心中警铃大作,故意牵起了汤兆隆的手,攥得紧紧的。
那女子目光在二人相扣的手上停留了几秒,便转移了开来。及其热情地招待他们,还亲自为他俩拾掇屋子。
这客栈的条件不甚舒适,房间受潮很厉害。墙坯子上印着大块大块地水斑,有些地方竟崩出了几条裂纹。屋内也一股子潮湿腐败的泥味儿。
西惜满脸不情愿地走了进来,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哪住过这样的房子?
汤兆隆倒是没一点儿不习惯的样子。站在房子里左瞅瞅,右瞧瞧,看起来倒挺满意。
老板娘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撅着腚替俩人儿铺床,一边儿歉意地说着:"客官真对不住啊,这儿好久没住人了,您就先搁这儿委屈一宿吧。"一边儿扭着她那镶着一圈儿赘肉的腰。
西惜气得直翻白眼。她恨不得一脚踹上那肥大的屁股,将那老板娘踹出他们的屋子。
她抬头看了眼汤兆隆,只见汤兆隆根本不看那老板娘,只是盯着墙上那一大块儿水斑,不知在想些什么。西惜稍微放下了心来。
铺好床后,在经过他们俩时,那老板娘居然伸手往汤兆隆手背上揩了一把,还回头冲汤兆隆抛了个媚眼。
西惜当即就气炸了,她刚要冲上去揍那贱女人一顿,就被汤兆隆拉住了。
汤兆隆看了眼那女子远去的背影,小声冲西惜说:"别在这儿惹事儿!"
西惜垂下头来,甩开汤兆隆悻悻地走到床边坐下。汤兆隆也是满脸不悦,一手狠狠搓着刚刚被碰到的手背,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西惜噘着嘴,骂道:"臭不要脸的骚狐狸,敢吃我男人的豆腐?要不是今儿个老娘寄人篱下不想多事儿,非揍得你亲妈都认不得!"
汤兆隆上前搂了搂西惜的肩膀:"唉行啦,别气坏了身子。"
西惜推了他胸口一把:"滚,别过来,你身上沾了她的臭味儿!"
听了这话,汤兆隆一脸迷茫地抬起两条手臂闻了闻,一脸委屈道:"没味儿啊?"
西惜拾起一个茶杯就向汤兆隆砸了过去,汤兆隆眼疾手快地一躲,那茶杯砸在泥墙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嘭",瞬间四分五裂了。
汤兆隆火气也有点儿上来了,他本就不是啥好脾气的主,碰到的女人一个个都对他百依百顺的,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他拧着眉毛说:"你疯了吗?"
"对,我就是疯了,你今儿晚别跟我睡一块儿,我嫌脏!"
"我操,我哪儿脏了?不就被她碰了一下吗?你当时被那几个男的……"话说一半,汤兆隆突然意识到不对,便当即住了嘴。
西惜脸色旋即变得煞白,她浑身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汤兆隆后悔得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放缓了声音说道:"西惜……我混账,你骂我打我吧,我不该说那话……你……"
"你滚……"
汤兆隆看了她一会儿,便无奈地拉开了门,他回头说:"我去李彪那屋睡了,你有事儿去那儿找我。"
见西惜还是不搭理他,他摇了摇头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