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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办法,仗着它主子在,而且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硬着头皮对他道:“呃……我其实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跟其他女生这么接近,很容易让她们喜欢上你的……你不是在追求我家主人吗?你这个表现很……花心哦……”

越说越小声,吱吱声简直快低到尘埃里去了!

简悦懿也没想到松鼠君会干这事儿。她跟顾韵林之间毕竟还未完全挑明,它闹这么一出,她怪尴尬的。

不过,想到它刚刚愤怒到连它最怕的天人都敢咬,心里又感动莫名,赶紧过去从他手上把松鼠君弄了过来,生怕他气到当场对它动粗!

嘴里说的却是:“顾同学,你没受伤吧?”把松鼠君放进挎包,就把他的手抬起来仔细查看。

看到他手上只有浅浅的两排牙印,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没酿成血光之灾……回去得好好教育一下小松鼠了,哪儿能一冒火就咬人!

旁边的同学只看到松鼠君在发神经,一会儿吱吱狂叫,一会儿小声吱吱,还跑去咬人!

都围了过来,问道:“没事儿吧?没伤到吧?”

“简同学,要不然还是把这只松鼠拴起来吧,它咬人呢。”

“而且还是突然就发狂了,感觉怪怪的。”

“它咬完了,还伸舌头去舔,看着确实奇怪。是不是发/情了,想找母松鼠了啊?”

大家的猜测离事实相当远,但挎包里的松鼠君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伏在里面一动都不敢动。

顾韵林此刻也心头恼怒,他明明是一片好意,却被那只松鼠精说成这样!但此刻,他无暇旁顾,在简悦懿拉起他的手检视时,小心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生怕她误会他是花心之人。

“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他解释道。

是哪个意思?大家挤着脑袋望。明明都在现场,为啥他说的,他们都不懂?

她点点头,眼里是一片全然的信任:“我知道。你只是想帮我。”

众人:……松鼠咬人,跟他想帮她有什么关系?!这两个人是在唱天书啊!

顾韵林松了口气,走回到自己的那柄洛阳铲处,不再理会这边女生们的事。

鉴于现在是集体活动,但同学们都挺担心松鼠二度咬人的,简悦懿无奈地用一根绳子象征性地把它拴了起来。

松鼠君的黑豆眼里蓄满了眼泪,嘴上还坚强地道:“主人,我是明白你的,你是迫不得已的。没事,我乖乖呆在包里,你去忙吧。”

搞得她顿生歉意,握住它的小爪爪,检查了好几遍套在它身上的绳子,一直问它会不会紧了?难不难受?

它吱吱叫着,直说没事。她才继续干活儿。

她和同学又进行了好一阵的拉网式排查,所有人掘出来的土都是生土。她干脆去找赵教授问,能不能换一个地点排查?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有墓葬的样子。

赵教授本来就只是带他们过来体验一下,能不能找到墓葬反而是其次的。只要学生们扎堆走,安全有保障,他倒是都无所谓。

就答应了简悦懿的要求。

可惜,简悦懿带着同学们到处走了一圈,都没能看到宝光,知道这个地方恐怕是没有什么大墓葬,不由有点惋惜。手中的洛阳铲随手往地上一插……

土是松软的。

而这个地方是荒芜的,根本没有人类开荒播种的痕迹。

她心中一动,把洛阳铲深深插入土里,再把土带出来一看!

“有墓葬!这里有墓葬!”

听到“墓葬”两个字,同学们像打了鸡血一样,马上扔了自己的铲,跑过来集体围观。

“你们看,这里的土壤明显松软很多。还有这里,看到没有?这是陶器的碎片。还有这个,这是瓷器碎片。这里肯定有墓葬!”

简悦懿语气平静,但天知道她内心有多么振奋!

考古,是一场与古人跨越时空的交流。不说别的,单说她洛阳铲里的这抔土。

这抔土层次分明,位于底层的颜色更深些,里面夹杂的陶器碎片上残存的一点彩绘,笔法明显是清代的。而在这层土上面一些的一片瓷器碎片,上面甚至画了国X党领导人的像,明显是民国时期的。

历史上,一个王朝总会被另一个王朝所取代。人们安居乐业的地方慢慢变成一个个遗址,而在遗址之上,甚至坟墓之上,毫不知情的后来者们继续安居乐业。多年之后,又留下新的遗迹。

洛阳铲铲出的土,忠实记载着曾经的人类活动历史。她毫不怀疑,在更有文化底蕴的地方,铲出来的土会真的以“唐宋元明清”的方式排列出来。

她把这些一点点告诉同学们,大家都惊呆了。既惊讶于她的博学多才,又惊讶于历史在考古活动中能有如此直观的体现。

有同学讶异道:“哇啊——赵教授跟我们讲,说考古学是研究古人类社会的历史的时候,我当时还觉得这就是个名词解释。没想到,今天这抔土直接就把历史摆到我面前了……”

“我也是。现在感觉好神奇啊。你说‘唐宋元明清’的排法,是不是就是从考古界的某抔土来的啊?哈哈哈!”

“我以前觉得,大部分历史肯定是从史书而来。现在想想,不见得啊!你想下,史书要不然是记载前朝旧事,要不然是记载当朝之事。前朝肯定要批判性记载嘛!这样才能显出当朝执政者的英明神武啊。当朝嘛,确实有些史官宁肯被砍/头,也不肯篡改历史的,但也肯定会有人屈服,写了不合史实的内容啊。”

“对啊。但死人是不会说谎的,说不准,咱们考古发掘出来的历史,会有很多震惊世人的内容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评头论足地。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抔土确实让这些考古系学生们,意识到了自己的专业对于整个历史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一环。

简悦懿请一位同学去找赵教授过来,而她自己则跟大家一起进行挖掘。

等赵教授到的时候,同学们刚把这座墓的墓顶打开。

这座墓是座小墓,只有一个墓室。但墓室还挺宽敞的,四壁都有壁龛。龛上放置着一些明器,多是陶罐。

让人惊喜的是,墓室的室壁上竟有彩绘壁画!

赵教授兴奋地小心翼翼进入墓室,问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学生:“你们能看出来这是哪个朝代的墓吗?”

“清代!”

“清。”

“清朝的!”

赵教授哈哈大笑:“看来我的学生还是很有本事嘛,一个都没猜错。对,这就是清代的。这座墓,还是比较好断代的,壁画上的侍女衣饰都明显是清代的。清代又离我们很近,你们家里面有年岁特别大的老人的,估计都从他们那里听过不少那个时代的旧事。”

他在讲课的时候,有学生比他还兴奋,捧着一个陶罐大声嚷嚷:“这罐子里面还有鸡蛋诶!”

赵教授吓惨了:“你你你……你把它放下来!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把那个鸡蛋弄破了怎么办?!”

这一天的野外考古实践,虽然只寻到了一座小墓,但也足以令学生们兴奋不已。

赵教授最后断定,这个墓只是一座当地有名望的乡绅级别的墓葬,价值并不很大。但一些学生陪着他一起去京市文物研究所上报情况时,大都抬头挺胸,有一种“我也为国家做贡献了”的感慨劲。

当天晚上,同学们为了庆祝考古实践的进展,甚至还开了场篝火大会。大家唱啊跳啊,好不开心!

第二天早上,简悦懿在一种莫名的心慌中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这种心慌感从何而来,但在野外,最大的危机除了安全还有什么?

她是和衣而卧的,这会儿薄被一掀,直接就能钻出帐篷。

考古系女生很少,总共也就12个人。每个大帐篷里挤6个人,2个帐篷完全足够了。

她刚刚起身时,就已经把自己所在的这个帐篷里的人数清点了一遍。除她之外,还有5个人。人数是对的。

她迅速钻到另一个女生帐篷里,里面却只有5个人?!

她心脏狂跳,勉强冷静下来,走过去伸手去探空床位上的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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